九十二麻烦(1 / 2)

干净利落的一枪扫来,空气顿被撕裂,伴随着的是一股凝重的气机。仿佛是千钧重担,陡然间作用在白信身上。

无形无质的气机居然好似化作实质般的力量,缚锁白信的身体,令他有种无法动弹的感觉。

瞬息之间,长枪扫到面前,凶猛的劲力突然生出一股阴柔的力道,只一个刹那间,劲力转化完毕,带着层层叠叠的涡状气浪,扫向白信胸口。

这是什么手段!

白信瞳孔一缩,颇为诧异。

进入御拳馆后随便遇到的一名青年,居然就是根基浑厚的二流高手,这样的事实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却不想人家的手段也非比寻常,这种以气势主动迫人的手段,他还是首次见到。

这就是御拳馆的底蕴吗?

我果然没有来错!

白信陡然间兴奋起来,微一凝神,轻而易举冲破了对方的气机封锁,在韦天高化枪为棍横扫的瞬间,闪电般出手。

三无三不手第一招——

无孔不入!

韦天高一记横扫,看似简单,枪身其实已经笼罩白信正面数十处大穴,隐含着精妙的变化和后招,速度和力量兼备,显然是在棍术中有着精深造诣。

白信看破了这一点,立刻以一招包含了数十招的无孔不入应对。

在他把这门源自李莫愁的功夫练到登峰造极之境后,已经脱出桎梏,招数由固定的近身拿人转变为随机应变,手掌轻巧穿破层层漩涡状的空气,一举拿住颤动着、变化着的枪身。

当!

手掌握住了枪身,凌厉干脆的横扫戛然而止,一股狂风炸开,吹动的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一块块泥土朝着四周翻滚。

“这——!!”

韦天高面色一变,如遭雷击,整个人踉跄倒退,手中铁枪都几乎握不住。

他简直是难以置信。

枪身与手掌接触的刹那,他感觉到了一股雄浑刚猛的巨力传来,那是纯粹的实际意义上的力量,却刚猛的超乎想象,好像枪身抽中的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石头。

不!

不仅仅是石头!

因为就算是石头,韦天高自信在自己那一抽之下,也要粉身碎骨!

而现实却是他不禁没能抽爆对方的手掌,更被反震回来的力量震得手掌发麻,五指剧痛,连长枪都几乎拿捏不住。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气机压迫,几乎没用起到半点效用,轻而易举的就被这小子突破,令的他的脑袋有些发晕,状态下滑了不少。

难道……

韦天高心里不自觉地冒出某个可怕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他不接受这么荒谬的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

韦天高大吼,颇有点气急败坏。

下一刻,他倾尽全力,没有半点保留,适才的失手是因为心里的轻视,只要动用真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拿下这个小子!

刹那间,丹田内的内力全部催动,与正经与齐经之间飞速奔涌,力量、速度、反应力等要素瞬间达至巅峰之境。

轰!

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他体内迸发,仿佛能搅动四周的空气,血腥、暴戾、残酷的气息在气势中肆无忌惮的宣泄,厚重的压迫感给人一种沙场上被敌军重兵包围的感觉,瞬间危险了好几倍。

很显然,这个韦天高并不是自会练武的呆子,而是一个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甚至上过沙场经历过血腥厮杀的军中好手。

“哦,有些意思了。”

白信神色不变,放开手中的枪,退后数步,让对方尽情施展所学。

同时,他亦开始催动金刚伏魔神通,在内视中呈现金色的金刚伏魔劲在体表、体内,乃至是各个层面活跃起来。

此刻他的气息反倒越发的内敛,有种渊渟岳峙之感,而韦天高身上的锋芒之气却愈发强烈,伴随着一个雷鸣般的大喝,他整个人突然间动了。

极静到极动的转换,瞬息之间完成。

韦天高势如流星,携带着摧毁一切的劲头,悍然杀来,枪法一经展开,兵锋交接的王道之势油然而生,沉稳、厚重、凌厉、干脆,长枪就如一条长龙,以势迫敌,以力伤人,稍有破绽,立刻长驱直入,将军中枪术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

“好枪术!”

白信一下子就察觉到这套枪术的厉害之处,忍不住赞了一声。

在赞叹之余,他亦没忘了反击。

一双手掌上下翻飞,左右穿花,金刚伏魔劲灌注手掌和手指的里里外外,三无三不手、大力金刚指、般若金刚掌,乃至是鸳鸯腿和玉环步中的拳脚功夫,在他手中恰到好处的施展出来,化作一只只长矛利剑,将那长龙反制,挫其锋芒。

当!当!当!

血肉之躯与金属长枪的交锋,赫然竟迸发出一声声金铁交鸣之声,更有朵朵火花绽放,迸溅出点点火红的星光。

眨眼间,两人交手数十回合,身形腾挪,枪来掌往,虽无内力外放时那般煊赫夺目,但劲力交迸,破坏力仍是非同小可,两边的小树纷纷折断,脚下平坦的道路更是在须臾间就被捣的坑坑洼洼。

激战之中,韦天高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脸色越来越红润。

这不是他即将胜利,大喜过望,而是长枪传回来的劲力逐渐渗透体内,开始反攻气血,郁结於内,简单说,就是被打出了内伤。

如不尽快疏通气血,导出郁结的劲力,势必会导致内腑受损,伤了元气。

韦天高如何不知自己现在的状况,可他就是不愿意服输,像是一连输了十天十夜的赌徒,憋着一股气就想反败为胜。

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希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他的枪法根本锁不住对方,顷刻间就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而且对方的掌、拳、指宛如钢铁浇铸,根本不惧与长枪的硬碰硬,每次交手,都震得他气血翻腾,有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