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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多糟糕啊,什么都没有,”棠柚说,“我最狼狈最怂包的一面你都见过,但是你完全没有在意,还会笑着陪我玩,陪我闹,纵容我。”

萧则行没有穿睡衣,她俯身,温柔地亲吻着他胳膊上那些疤痕。

她说:“二叔,你担心什么呢?”

萧则行抱着她,良久,才轻轻叹气:“你想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拦过?”

棠柚可怜巴巴看他。

“探望她可以,但不能带孩子过去,”萧则行说,“我不放心。”

棠柚用力在萧则行脸上亲一口,慢吞吞下床;再钻入被窝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她笑盈盈:“二叔,我新买了个玩偶,你看看怎么样。”

说话间,她打开盒子,献宝一样递给萧则行看。

精美的盒子里面,两只巴掌大的布偶乖乖巧巧躺着。

萧则行看了一眼,失笑:“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做工挺抽象派。”

棠柚说:“我自己做的。”

“嗯?”萧则行讶然,拿在手中,又仔细看了看,“刚才没看清楚,现在发现了;剪裁豪放大胆,缝制更是粗中有细,颇有艺术感——”

要是棠柚有尾巴,现在就已经翘了起来。

她眼睛亮晶晶,盯着萧则行。

“——尤其是这只狗,做的栩栩如生,神情刻画更是入木三分——”

棠柚说:“这是狐狸。”

萧则行声音稍稍停顿,他面不改色地夸赞另一只玩偶:“——还有这一只兔子——”

“这是个小狐狸。”

萧则行讶然:“白色的狐狸?”

“是狐狸和兔子生的小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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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申元曼那天,棠柚特意换了身温柔大方的衣服,还是带上了两只小团子,身边跟着萧则行。

在萧则行的强烈要求下,最终隔着厚厚的玻璃探视。

申元曼很瘦,瘦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眼睛仿佛失去光彩,饶是相貌倾城,也被长久的病折磨到憔悴、光华不在;只是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才仰起脸来。

因着暴力倾向和多次伤人,身旁一直有看护;申元曼安安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看萧则行和棠柚一眼。

萧则行向询问护工她近期身体和治疗情况。

棠柚忍不住看向玻璃另一侧的申元曼。

萧怀信和萧令仪两只小团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奶奶,申元曼如同泥塑木偶一般,毫无反应。

玻璃是特制的,防爆,为了方便通话,玻璃上有不少小孔;她只是木然地坐着,听着外面小团子的声音,一言不发,也不肯看。

说了好长时间,两只小团子也累了,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