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郁闷道:“你能不能说全名?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大学?”
“我敢吗?”
苇庆凡呵呵一声,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在家门前朝他挥了挥手,回家去了。
李婉仪和老姐都不在,黎妙语也没回消息,他吃完饭后午睡,起床后离家去学校。
下午有体育课,黎妙语中午来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白的运动服和运动鞋,马尾辫也绑高了一些,看起来清纯娇俏,有一种青春的活力。
体育课上照例是先热身,排队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
黎妙语跟几个女孩子踢毽子,苇庆凡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与曹泽等人到了雕塑广场旁的篮球场打球。
快下课的时候林兆海扭了脚,苇庆凡扶着他到旁边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发现球场已经没人了,曹泽和马超、王凯正往大厕所过去。
几人肯定是去抽烟,不过这事不好管,苇庆凡也就没理,送林兆海回教室。
走了两步,遇见了班主任江长军准备出去,苇庆凡打了招呼,然后瞥见班主任似乎是内急,也顺路去了平日都是学生去的大厕所。
他小小期待了一下,回到教室等着,下课铃打响后好一阵子,曹泽等人才回来,果然看起来都有点郁郁寡欢,霜打的茄子似的。
曹泽坐下来之后,苇庆凡笑道:“被抓了个正着?”
曹泽抬头看过来,苇庆凡解释道:“我看着老江跟在你们后面去厕所的,抽烟了?”
曹泽点了点头。
苇庆凡又问:“被训了?”
“没有。”
曹泽摇摇头,终於说话,“他还跟我们烟抽……”
“啊?”
苇庆凡属实有点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
曹泽点点头,然后讲述道:“我们几个见他进来了,就都赶紧把烟踩灭了,然后老江就看了看我们,也没说话,我们就想走,他又喊住了我们。”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很郁闷的样子,“然后……他就掏出了烟,拆开了给我们一人一根。
“他抽的是黄鹤楼,那种红色软包,得二十多块钱一包,我们平常抽的都是黄山,四块五一包。”
前面的黎妙语似乎听见了,转头看过来,谢瑶也跟着看了过来。
曹泽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老江肯定看到了我们抽的是黄山了,然后我们几个都不大敢抽,他就说‘抽吧,没事,尝尝好烟是什么样的’,然后给我们点着,我们就抽了……”
他又顿了一下,然后在苇庆凡三人的注视之下,有点不大好意思的样子,嘿嘿笑了一下,“那烟确实挺好抽的……”
苇庆凡没好气问:“然后呢?”
“然后老江就问我们感觉怎么样,马超就说挺好的,二十多块钱的烟果然不一样……”
“然后呢?”苇庆凡继续追问。
曹泽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两秒,才继续道:“然后老江就说:‘吸烟没啥,学习不能落下,不然你们一辈子都只能抽这种几块钱的烟’……”
他盯着苇庆凡,又沉默了几秒锺,忽然冒出来一句:“我爸平时都抽渡江,过年也就最多买盒三块五的硬红梅……”
“没事, 我爷爷以前也抽渡江。”
苇庆凡拍拍他的肩膀,“今年开始抽黄山了……赶上你们几个的档次了。”
马超就坐在后面,显然也听到了,想说什么,然后又冲疑着没说。
曹泽依旧看着苇庆凡,然后道:“老江还说:‘你跟苇庆凡整天在一块,苇庆凡现在不抽烟,如果他抽烟的话,抽的是中华’……”
苇庆凡失笑道:“放心吧,我不抽烟,你也别想找我蹭中华,不过到时候如果我买中华送我爷爷,可以顺便给你捎点。”
曹泽没说话,转身坐好,然后找出了下节课的书翻开,默默的在那看。
苇庆凡跟黎妙语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两秒,都没说话,各自看书。
谢瑶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对这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而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与谴责。
不久之后,上课铃打响,顾盼盼走进教室,正常上课,学生们也正常听讲。
与此同时,江长军回到了学校附近的教师公寓,媳妇闺女都不在家,他坐在沙发上,用一个懒散而舒服的姿势打开电视,并习惯性地从裤兜里面掏出一盒硬“红梅”烟。
刚捏住烟头,他动作忽然顿住,随后将“红梅”丢到了茶几上,又从另一边口袋里面拿出了那盒刚拆开的“黄鹤楼”,拿出了一根点着火,贪婪而享受的吸了一口。
在客厅里弥散开的烟圈萦绕里,这个中年教师骂了一声:“他娘哩,一群兔崽子,抽的烟比劳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