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的人失手了。”房间里没有了外人,楚望楼开门见山。
云若水捧着茶杯的手一抖。
“城门刚开不久,孩儿没来得及出去探查情况,不过云家的那位练气高手没有回来复命,而且今早那小杂种已经回府了,根据门房禀告的情况,身上血迹明显,脸色苍白,显然经过一番苦战。”
云若水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不顾仪态的横臂一扫,桌上的碗碟劈里啪啦碎了一地。胸中怒火如沸,咬牙切齿道:“他怎么可能活下来?练气第七重,还有三个练气境的高手,区区一个未及冠少年都杀不死?”
楚望楼见母亲如此失态,苦涩不语,心中升起浓浓的忌惮和嫉妒,不管真相如何,这份恐怖战绩,说明楚望舒的实力早已超出他们所能掌控的范围。幼虎已经长出利齿,再等他把爪子也磨利了,或许就真的能撼动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楚府继承人。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容我想想。”云若水深深呼吸,抚平心中怒火,“如今咱们还有两个方法,其一是再传信青木城,让云族派遣更强的高手过来,大不多许诺他们更多利益。还是要瞒着你父亲,而且楚府的人不能用。其二就是让他与侯爷决裂,不过此子奸猾谨慎,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再想设计害他,怕是不容易了。”
楚望楼阴声道:“每个人都有破绽,他的破绽很明显,只要我们对付那两个女人,就等於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此事需从长计议,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必然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会防备着我们。”
楚望楼缓缓点头,只要他楚望舒还是庶子,他就永远处於被动。况且他无法修炼到练气境,这是他致命的短板,因为父亲不会对一个终身止步练体境的庶子委以重任。这是他楚望楼自信的依仗。
“你弟弟呢?”云若水忽然道。知子莫若母,她怕这个儿子乱来。
“他和二弟三妹出城踏春去了。”楚望楼道。
“他没去找水玲珑?”云若水吃了一惊,自己这个次子什么时候学会隐忍了?
“他倒是去了,不过被三妹拦下来,事后他让长随去绑人, 自己出城踏青。碰巧楚望舒回来,把那长随给杀了。”楚望楼苦笑。
云若水恨声道:“他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尽管随意杀人。”
“我们把这事禀告给父亲?”
云若水摇头道:“侯爷今早出城去了,也不知有什么急事缠身,走的匆忙,连早饭都没吃。”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楚望楼一愣,若是遇到大事,楚长辞都会与他商议,但这次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云若水咬牙道:“等不了了,我立即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去青木城,一定要把这小贱种铲除,继续拖下去,夜长梦多。”
很快,云若水把一封书信交给楚望楼。
楚望楼接过密信,有些犹豫,云族虽然是母亲的娘家,但也不可能为了他楚望楼不计代价的牺牲辛苦培养的高手,练气七重的修士,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栽培。此事后,即便能斩杀楚望舒,他未来也要支付极大的代价。这无形中是在消损他的家底。
在他心里,楚望舒固然强大,可终生无法踏入练气境,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不断缩减,最后是他将楚望舒抛在身后。既然如此,不妨忍一时风平浪静,日后再与那个小贱种清算。
但云若水并不这么想,她只知道楚望舒一天天的强大起来,祭祖大典之前,粗露锋芒,但可控,祭祖大典之后,他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失去束缚,先在祭祖大典上击败次子楚望生,又在城主府晚宴差点打死长子楚望楼,到现在连练气七重的高手也饮恨在他手上。凭借女人的直觉,她不能留楚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