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
一顿家暴。
昨天晚上静煣煽风点火,提议灵烨用谷道热肠般的真诚答谢相公,灵烨反对得不坚决。
左凌泉和灵烨相处这么久,知道灵烨的性子,当时肯定有了点心思,但是徘徊不定,真不乐意的话,一脚就把他踹开了。
而结果也和两人在石洞里的红烛夜一样,灵烨起身就不认帐,非说他没经过同意硬来什么的。
男人嘛,有时候吃点苦受点委屈是应该的,左凌泉除了赔礼道歉哄媳妇,也说不了什么。
也不知被挠了多久后,上官灵烨脸上的羞恼终於消了些,起身套上了华美宫裙,咬牙切齿道:
“你等着,这帐我以后再跟你算!”
左凌泉坐起身来,柔声道:
“好好,以后咱们慢慢算……”
上官灵烨裹上了裙子,目光又看向了旁边的罪魁祸首静煣,见静煣笑眯眯地看戏,还往她臀儿打量,脸色微沉走过去,用手把静煣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发髻,给揉的毛毛躁躁:
“你也给我等着!”
汤静煣半点不在意,重新梳理头发:“看在你昨天哭哭啼啼被欺负惨了,不和你计较。清婉说得果然没错,你除了嘴硬,其他地方嫩得很,遭这么大罪,让你发发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上官灵烨到现在还忘不掉那难以启齿的感觉,心乱如麻,连反驳静煣两句都不知道该说啥,她哼了一声,把衣裙整理好,快步离开了这不堪回首的房间。
左凌泉出门送媳妇,但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没了灵烨的踪迹,只能悻悻然作罢。
汤静煣昨天欺负灵烨,欺负的特别开心,此时梳着头发来到背后,笑眯眯问道:
“小左,感觉怎么样呀?和清婉比起来谁的花儿嫩些?”
左凌泉觉得煣儿越来越如狼似虎了,什么荤话都敢说,他抬手在静煣腰后拍了下:
“你就笑吧,相公向来一碗水端平,以后你被欺负,看灵烨怎么笑话你。”
汤静煣微微耸肩,脸儿都不带红的:
“她们都受得住,姐姐怕个什么,就怕你不敢。要是干那种事的时候,死婆娘过来……咦~”
“……”
左凌泉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吾命休矣’,哪儿敢接这话……
明天便是中秋节,千秋乐府的宗门庆典,在春潮湖中心礼乐宫召开,阵仗比落剑山问剑大得多,在春潮湖周边等着看仙子的散修,恐怕都有十余万。
春潮湖核心地带,平日不对外开放,不过宗门庆典时不会阻止外界道友过来观礼,只要掏得起水涨船高的船票,就能乘坐各家商户的游船过去。
千里春潮湖规模太大,风月城哪怕在春潮湖边上,距离中心地带的礼乐宫依旧有五百多里,宗门内部不能御风是基本的礼仪,薛夫人昨天说要安排人过来迎接,但左凌泉不想太引人注目,婉拒了薛夫人的好意,选择和散修一起坐游船过去。
在水榭中收拾好行头后,左凌泉叫上了躲在屋里不出来的秋桃,和还没睡醒的团子,一起前往湖畔渡口,寻找过去看热闹的游船。
谢秋桃打扮得很漂亮,白色衣裳搭配暗红褶裙,发髻收拾的如同出来游玩的大家闺秀,还带上了两枚翠绿耳坠,铁琵琶也不背在背上了,而是斯斯文文地抱在怀里。
不过谢秋桃的神色十分古怪,走在左凌泉后面,不时望一眼汤静煣,估计还在琢磨冷艳霸气的上官姐姐,竟然能和静煣一起叠罗汉的事情。
汤静煣在谢秋桃面前,还是有点害羞的,见谢秋桃老是瞅着她,悄悄解释了一句:
“秋桃,别乱想,昨天灵烨和小左久别重逢,我没打岔,在旁边望风。”
谢秋桃半点不信。
左凌泉一袭公子袍,神色风轻云淡,但脑子里白花花的场景没能扫开,一龙双凤的事情被秋桃撞破,也没好意思和秋桃搭腔。
前往春潮湖中心观赏宗门大典的游船很多,但想过去的人更多,左凌泉在湖畔等到中午,才等到了一艘环境不错的游船。
秋日高照,外观华美的游船人满为患,男女修士的交谈声充斥角角落落:
“今天云澈仙子会出场吧?”
“肯定会,说不定还会和东方仙子登台切磋一番……”
“薛夫人会不会露一手?我馋她老人家……”
“想死啊?这里可是千秋乐府的地盘,能看到人家闺女就该烧高香了,还想看薛夫人……话说薛夫人应该会出来……”
“对了,我听小道消息说,昨天剑妖左慈露面了,薛夫人一见锺……锺意,想把小女儿云璃许配给剑妖左慈……”
“这怎么行!这不好鞍配赖驴吗……”
站在游船边缘暗暗旁听的左凌泉和汤静煣,都是眉头一皱。
静煣想回头骂句“你才赖驴”,哪想到接下来就听那胡扯的修士说道:
“云璃仙子没她姐姐漂亮,天资也不出名,嫁个山上豪门的世家子还差不多,哪里配得上剑妖左慈,那可是东洲未来的剑圣……”
敢情在说云璃仙子是赖驴……
左凌泉张了张嘴,觉得这小修士嘴儿真甜,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回头提醒了句:
“道友,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让千秋乐府听见,可不得了。”
“唉,我说实话,又没贬低千秋乐府,想和剑妖左慈这种人物结亲家,怎么也得老祖嫡传或者女儿孙女,不然天赋低了,一个寿数三百年,一个寿数三千年,这不造孽吗……”
这话还真有道理。
左凌泉暗暗摇头叹了声,没有再打扰这些个不怕死的散修瞎扯。
很快,游船满载着客人,驶向春潮湖深处。
左凌泉和汤静煣在走廊里看风景,睡眼惺忪的团子,懒洋洋缩在汤静煣怀里,张开鸟喙等着静煣喂饭,吃两口就停顿一下,左右看看,有点疑惑——睡觉的时候好像看到大桃桃了,怎么不见人呢?难不成是鸟鸟饿晕出现幻觉了?再多吃两口饭试试……
谢秋桃独自站在稍远的地方,看模样是在听散修瞎扯,但有些心不在焉,等游船大概走出十余里,她才来到左凌泉跟前:
“左公子,你过来一下。”
“嗯?”
左凌泉一愣,也没多想,跟着谢秋桃走向船楼转角。
团子本想跟着过去看看桃桃搞什么鬼,却被想歪了的静煣逮住了。
游船上人很多,左凌泉来到人稍微少些的僻静处,见谢秋桃抱着琵琶神色古怪,询问道:
“有事吗?”
谢秋桃不好提莹莹姐的事儿,略微琢磨了下,才甜甜一笑:
“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想送左公子一样东西。”
“哦?”
左凌泉抬了抬眉毛,暗暗观察秋桃神色——嗯……难不成是想表白……
谢秋桃看出了左凌泉的想法,眼神一恼,抬手就在左凌泉肩膀上打了下:
“左公子,你想什么呢?咱们是道友,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就是意外罢了。谢姑娘想送我什么?”
“嗯……”
谢秋桃让左凌泉帮忙把琵琶拿着,把手腕儿上的五彩绳取下来,系在左凌泉手腕上:
“这个五彩绳,是用来驱邪祈福的,我有左伯母送的镯子,再带着不搭,送给你了。”
“……”
左凌泉望向手腕上的五彩系绳,很难不联想到‘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
毕竟小女孩表白,多半都是不好意思明说,羞答答送些千纸鹤等小物件,暗表心意。
谢秋桃见左凌泉表情出现异样,脸儿一红,把铁琵琶抢过来,推着左凌泉肩膀道:
“哎呀, 就是送你的吗,没啥其他意思,你戴着就是了。你去陪静煣姐吧,我自己去逛逛。”
说着就掉头跑掉了,跑出几步还回头笑了下:
“嘻~”
“……”
左凌泉心里怪怪的,怎么看都是秋桃在暗诉心扉,但仔细感觉又不太像,反正弄不懂秋桃的意思。
不过秋桃向来古灵精怪,干出啥事儿都不稀奇,左凌泉没琢磨透,也不去想了,抬起手腕看了看做工极好的五彩绳,摇头一笑,回到了静煣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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