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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是秦的牛,牛生的牛也是秦的牛,这些牛多了,发送给秦的黔首,他们会不感激?秦的民心会不增长?

换而言之,他帮秦了?!

宛若晴天霹雳,张良整个人都石化了。

雪貂恍然大悟,“这是不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

这话是它说出来的,张良也听见了。

雪貂说完,抬头一看,貂尾巴条件反射停止摆动,从耳朵尖尖懵逼到尾巴根,脑电波联系了青霓,“张良他怎么了?”

要说刚才还像一座石像,现在就像是漫画里一阵风吹过,石像哗啦啦坍塌成碎石堆的样子。

“被打击到了。”青霓低头喝茶,掩住抽搐的嘴角。

口嫌体正直这话虽然很现代化,可放在刚才的语境,很轻易就能猜出“嫌”是嫌弃的嫌,而猜出这个,一整句话也就能连猜带蒙理解意思了。

系统让张良听到这个形容,那不是往人家伤口撒盐吗?

这时,更大的那团“盐巴”——始皇帝来了,一直很谨慎的张良此刻却默不作声转身就离开,连一个礼都没有给始皇帝行,两人错身而过,始皇帝脸上刹那间闪过不愉。

甚少作声的神女忽然出声:“陛下寻吾何事?”

……先生不希望他怪罪那官奴婢?始皇帝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做出利益对比,果断将那毫无上下尊卑的女侍抛之脑后,跽坐到青霓对面,“政有一事,欲请教先生。”

“陛下请说。”

*

张良独自走在园中,不知道从园这头走到园那头走到第几次了。

他思绪乱糟糟的。

以神女的法力,难道真的没办法让坐骑顺利生产,非要他去剖开母牛腹部吗?当然不可能!神女让他亲自操作,必有深意。

到底什么深意,什么布局,什么算计,张良没有半点头绪,但至少他深刻明白一点——他一直都清楚,那头牛对於秦的农事有多大作用。

无论神女能不能用法力让母牛顺利生产,他亲手给母牛做接生是无可辩解的事实。

难道他居然对秦没那么大仇恨?!

张良微不可查地摇头,强行理智下来,审视自己的内心,很快,他得出结论:不是。

可同时,他又得出结论:接生时,他并非释然秦灭韩,也与什么对农人的愧疚无关,或者更确切的说,他当时脑子里不存一丝半缕旁的心思,不记得韩,不记得母牛事关秦的民生,就是简简单单去做那一件事,没有任何属於谋士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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