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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良晃神的极短时间内,儒者已经看完了他想要实行的操作,赞叹之余,用因着经年握笔,指腹有薄薄一层茧的手,拍了拍张良肩膀,“你想通了就好,以你之能,不为黔首谋利,实属可惜。”

张良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他望向自己的老师,老师也在目光灼灼望着他,问他:“你是怎么想通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学宫里那群贵族身上。虽说不少人已经因着上午学习,下午养豕,晚上回去还要写作业的一整天操劳,没心思去阳奉阴违了,但还是有几个仍负隅顽抗,让他们头疼。

张良想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全说出来未免太沉长,又太尴尬,最后总结为八个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儒者重复呢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好!好句啊!”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激动得满面潮红,紧紧抓住张良的肩膀,“子房,这话是哪一位大才说的,可否替我引见!”

张良往上林苑方向看去。

“是……国师?!”儒者顿时怯步了。

高人一等的存在通常各有各的骄傲,国师却不见任何倨傲,谁都清楚国师不难相处,然而,除了陛下,谁也不敢随性接近国师。

——那天上来的神女,从一开始,就和凡人隔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罢了。”儒者叹息,只对着上林苑国师府的位置遥遥一揖,权当拜见了。

回过身来,儒者对张良道:“你在这儿先住一阵子,为师现在就将文章递去报馆。”

张良:“我……”

儒者制止了他,“子房,你既然关心此事,总该留下来看看发展。而且这回用出的只是你给的法子第一步,后面还有一步,你难道不准备亲自把控局势?”

“……好。”

事后,每每回想起这天,张良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真是灌进去整整一坛子酒,才会答应下来。他要是早跑了,至於稀里糊涂把自己赔进秦朝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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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期县报运到每一个县时,都会有一名郎官相随,念报。

这一次,郎官们展开树皮纸后,不约而同忽然“咦”了一声,瞳中泛起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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