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认真:“谋反呢?”
“啪嗒——”
卢夫人取暖的袖炉没能拿住,砸在地上,心爱的喜鹊绕梅镂空青铜镀金炉盖摔了个四分五裂。
*
“房公家中在为他们二郎君找夫子,要求是必须对学生严格,还要不畏强权,如果房公和卢夫人忍不住疼儿子,夫子要敢训斥他们慈父慈母多败儿。”
“杜公家郎君年岁尚小,杜公并未拘着他,只是家中所有颜色好的奴婢——是的,不分男女,全被放出府了。”
“柴公发狠心,一口气给家中郎君配了文武师父,上午学文,下午学武,说是要好好打磨他们的骄奢之气。”
“高公……”
李世民正在听下属汇报这几家的事,冷不丁听到还有高士廉的部分,哭笑不得:“舅舅的孙子不是没事吗,他怎么也……”
下属一板一眼说:“高公认为,子孙后代的教育乃重中之重,不能懈怠,他的孙子年岁尚小,便将家中无所事事的儿郎全赶去军营,好生操练。”
听完一轮后,李世民便不再留意这些,继续处理皇帝该处理的事务,到了晚上,回立政殿陪长孙皇后暮食,得知长孙皇后的气疾已经被山鬼一道菜治好后,喜不自胜。
用完膳食后,李世民支支吾吾许久,也不好意思开口,长孙皇后多番询问,才知道李世民是想大放宫人出宫,节省后宫开支。
这后宫,当然也包括他这个皇帝的开支。
长孙皇后轻叹口气,“二郎,这有何不能坦率的呢?”
竟是让人将一份名单呈上来。
却原来,长孙皇后从李世民处得知大唐会受灾四年,便想到她的夫郎会将主意打到后宫上,把本就节俭的日子过得更加吝啬。早已准备好宫人名单,只待合适时机奉上。
李世民眼睛湿润,“观音婢,我让你受苦了。”
当上皇帝,没想到这日子过得比秦王时还要艰苦几分。
长孙皇后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
李世民一晚上没睡。
想天灾,想民生,想几乎空荡的国库,想着想着,又想到杜如晦,纠结自己那时候当众喝止他,会不会太凶了,让他心伤。
李世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胜懊悔,又知上行下效之理,万一那些人以为杜如晦失去圣恩,羞辱怠慢,这可如何是好?
於是,第二日早朝上,杜如晦一脸懵逼听着陛下跟吏部扯皮,从他秦王府跟随天策上将,为之谋划有多艰辛,扯到他当初被前太子李建成势力的人折断手指也没有弃秦王而去有多忠诚,从人品扯到能力,从出生扯到死亡,生生给他多扯出三百实户的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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