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
白鸠:“……他说的是不是刘彻?”这话没有说出来,响在青霓脑海里。
青霓:“……大差不差。”
刘彻年轻时经常出宫游玩,招猫逗狗,骑马射猎,还践踏庄稼,带头械斗,整一个游手好闲二世祖,碰到事就说自己是平阳侯,要不是有一次搞事被百姓报官,又遇上愣头青官员不依不饶,管你是平阳侯还是什么侯,必须伏法,逼得刘彻只能特别丢人地亮出皇帝信物脱身。总之,那以后,不少人都知道大汉天子喜欢打着他姐夫平阳侯名义出宫玩了。
精卫:“平阳侯?”
商人愈发严肃了,“对,像这种什么什么侯啊,他……咳,他们可以三日不食,但不能一时无妇人,阿妹见到了,听说了,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精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认真点头:“我记住了。”
商队领头方才去吩咐几个护卫到骑士来之方向探查,此时才回来,听见商人话语,嘴角抽了抽,“这些民间没头没脑的传言,你和人家说做什么。”
“哎呀,阿妹长得那么好看,我提醒她一下,也是好事。就算那位没说过那话,也一定很喜欢美人。”商人说完后,回头继续叮嘱:“阿妹记住了吗,什么姓刘的,什么平阳侯,一定要躲远一些!”
精卫懵懵懂懂点头,“好。”
她端起脱粟饭,继续一丝不苟吃起来,吃了两口,像想起什么,遽然问:“你们为什么吃粟不吃麦呢?”
“麦?”商队领头没想到她竟然会提起这东西,有些诧异:“如此野人农夫之食,怎能入口?”
商人笑道:“阿妹约莫不曾吃过麦饭吧,那玩意粗砺,难以下咽,贫人方食。若是有客来,提供麦饭,那便是赤|裸裸羞辱了。”
少女怔住,忽诸不高兴了,“百谷不分贵贱。父——我是说,神农找来粮种,是为了让天下人能有饭吃!而不是给粮种分高低贵贱!”
商队领头与商人不知少女为何冷不丁高声,颇为困惑。
“……咳咳。”商人打圆场,“这倒也是,天子前些时候也曾下诏推广种宿麦,粮种不分贵贱。”
就是……没什么百姓听罢了,天子说归说,百姓依旧我行我素,没人改粟种麦。
精卫看出商人在敷衍她,有些不解:“麦比粟亩产更高,多出了一倍……”
商队领头捏捏鼻梁,“但是,它难吃。”
精卫更不解了,“难吃?怎么会……”
恰在这时,护卫探查情况回来了,精卫便没有接着说下去,护卫对商队领头说:“那些人来的地方,死了一地人,看着像是匪类碰上了硬茬子。”
商队领头脸上浮现出几分真假难辨的惊色,“方才数十骑……莫不是哪家家臣?”
寻常骑马之人,面对一群匪类,可不一定能打得过,更别说屠干净了。
他们从西方来,此刻是处於“人”形正中央那点,要往北去,而那数十骑从东方来,也要往北去,希望那些爪牙之士已经走远了,他们不会撞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