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傻眼了。他特意选了一个好日子,没有夫人在侧,也非宴中,将这首准备良久的《佳人歌》献上,就是想要让妹妹入陛下眼,可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转性子了?
再是百思不得其解,陛下发话了,李延年也只能满怀不甘退了下去。
刘彻看向卫青,人还躺在榻上,勾勾手指,问:“仲卿何事?”
奴婢依旧低头,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一心一意做着自己事情。
卫青认认真真说:“陛下,耽乐淫|色於圣体有害,易搁大事,陛下虚岁已四十,扁鹊言:年少时,荒耽於色,至五十外皆患虚损。臣不进谏,岂非惧死亡之祸乎?”
刘彻目光在卫青身上顿了一下,在卫青发懵面色下,猛地一声笑,越笑越大声,“仲卿,仲卿啊——”他笑得肚子疼,“说吧,谁教你这般做的,你从来就不管这些。难道是又一个宁乘,教你这样进谏,说是能取悦朕?”
卫青干咳一声,仍旧正襟危坐,“陛下。”
刘彻努力收敛笑声,“你……噗……你说。”
卫青摆正脸色,道:“确实有人教臣,但臣暂时还不能告知陛下,请陛下恕罪。”
这可引起了刘彻好奇心,他睨了一眼卫青,“所以,你预备如何做?”
“臣预备,这段时间多劝谏劝谏陛下。”
“……?”
刘彻本来没当回事,他又不是没受过劝谏,再说了,他在等神田麦子成熟,无事可做,能劝谏他什么。
然后,刘彻发现他错了,简直大错特错!
为什么朝堂里拧成了一团?
他出去打个猎,跳出来一位大臣,说打猎容易受伤,请他为天下保重龙体。
他和后宫夫人稍微荒唐了一些,第二天又跳出来一位大臣,请他不要耽於女色。
他收了郡守一些上供,还有大臣跳出来,说这是民之膏泽,请他不能纵容此事发生。
……
“汲黯!”刘彻气得五脏六腑仿佛有火在烧,“你当朕不敢杀你吗!”
他查出来了,那些大臣一反常态,全是因为汲黯给他们去了信,信被烧了,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只隐约能查到有人呢喃了几句农书什么的。
至於汲黯为何会如此,还没查出来,大概就是因着那农书?
什么破农书!!!
卫青递了一杯水过去。
刘彻更气了,“卫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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