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少女在和一条大鱼相搏,水柱若箭四射,岸上,她那些同伴面上不见半点担忧,反而为她呐喊助威。
“乖乖……”
这群军汉简直大开眼界,表情震撼之中带着三分茫然。
他们也不是没来过滑州,滑州民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悍了?
水中,少女占了上风,一双窍窍细手捏住大鱼鱼唇,上下一掰,吞了钩的鱼唇硬生生被掰开,愣是疼得大鱼扑腾,尾巴一拍,水柱飙升丈八。鱼血洗了河。
她的同伴们为她欢呼。
“厉害!”
“酷!!!”
少女拖着这条半死不活的大鱼上了岸,往地上一摔,头发滴滴答答往下落水,她甩了甩头发,笑出两排雪牙:“区区小怪,还想抢我装备!做梦!”
“英……英……”张显搜肠刮肚也没想起来那个夸人的词后面怎么说,脸却红了。
那些人看了过来,发现是生面孔:“兄弟,你哪位啊?”
“我……我吗……我姓张,我叫张显,及冠了,家住相州汤阴县桐叶巷家门口有棵大梧桐树,有二十顷八十三亩三角旱田祖产,房六百三十六间,未、未成家……”
看到对面少男少女们皆是满脸困惑,张显话音一卡,脸更红了,结巴了两声,迷迷蒙蒙就指着岳飞说:“这是我家哥哥。”
岳飞善意地对玩家们笑了笑。
十三岁的青霓侧头打量了他们一眼:“外来者?”
岳飞沉吟,道:“我们兄弟家产被金贼抢走了,如今来滑州,是来寻些活计,讨口饭吃。”
十三岁的青霓没多想,只是随口一说:“这么多人啊。”
岳飞点头:“一整个村子拖家带口,让姑子见笑了。不知可有适合我等的活计?”
张显虽不知自家哥哥为何要隐瞒身份,但还是把嘴一闭,站在旁边偷瞄那浑身湿淋淋的少女,也不敢瞄其他地方,就对着那双掰开鱼唇的手瞄了一眼又一眼。
说起来,那鱼拖上来后,他们才发现它确实特别大,鱼身起码有一个人那么长,也不知怎么长的,居然一直长到那么大也没有被人钓走。
他胡思乱想着,耳边是十三岁的青霓的话:“如果要找活计,确实有几样。滑州虽刚遭过金贼,地里作物乱七八糟,却还有些许收成,你们可以去城里问问。北边铁行正在募工徒斩木锻铁,南边酒肆正寻厨子,药铺要当铺郎中,东门口那边,今日有人还乡,寻个脚夫脚从——这些本是牙人勾当,可惜前些时候金贼入城,横扫一空,牙人跑的跑,躲的躲,如今想雇个人都得千寻万找,看你们人高马大的,只要手脚勤快应该饿不死。”
问她为什么那么清楚?笑话,身为玩家,不第一时间摸清楚当地裁缝铺,铁匠铺,首饰铺子,当铺,酒馆……的位置怎么行!
“哦!还有东边王官人家里,缺两个身材高大的门子。”
岳飞拱手:“多谢姑子相告。不知如今行旅出入,可需籍记?”
“滑州都不知被金贼抢走过多少次了,保甲法在这儿早就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