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十岁的青霓摆摆手:“我们也没想过在家里玩乐啊,在家里玩有什么意思,还是杀金贼爽快!”
岳飞怔神儿,而后,正色:“官人所言极是,是我失言了。不该以年纪来看天下英雄。纵然诸位未及冠,对家国之心,比及冠之人只多不少。”
十岁的青霓心说:啊不……主要是,打金兵有经验。
玩家耐着性子和岳飞交谈了几句,琢磨着这样剧情对话应该过完了,眼角一扫,发现小伙伴们已经把战利品收拾上车,便果断地说:“岳统制,我们还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岳飞与她告别,瞧着那群少男少女背起死亡队友的屍体,瞧啊瞧,瞧啊瞧,瞧到他们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那些孩子明明刚战斗完,熟悉的人死在眼前,他们却看得通透,知道同伴是为了抗击金贼而死,与其伤心,不如笑着争一争谁杀的金贼多,就算再难过,也只会藏在心里。
他们经过他时,还怕他多愁善感,将一块马肉塞进他手里,作为安慰。
正道的光仿佛笼罩在玩家身上,岳飞嘴唇动了动,闇忽开口:“我们回滑州吧。”
“什么!”兵卒们哗然,脸色特别难看:“统制,你这是……”
这是要放弃了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为何会被朝廷送过河,我更知道新乡再往前,便是相州,那里正被金贼侵占,咱们这里,多是相州儿郎!咱们的父母兄弟子女,正在相州受苦!”岳飞大声地说。兵卒们慢慢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他,一抹沉默散开。
岳飞扫了一圈,反问:“但是,就我们这几百人,便是重新收复新乡,打进相州,但是还能在相州呆多久?三天?五天?然后,在我们被金贼赶走后,相州就像新乡那样,重新落进金贼手中,金贼怒火更甚,将这些怒火发泄在咱们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身上?”
这话一出,兵卒们眼眶就泛红了。
家长就在眼前,他们却不能回去?
张显鼻头红红,吸了吸鼻涕,问道:“哥哥,你说怎办?”
“回滑州!”岳飞掷地有声:“几百人不行,那几千人呢?几万人呢?十几万人呢?朝廷只能给我们凑出七千人,还都折在新乡,皆是因为咱们人少,金贼人多,更是因为咱们是孤军,没有后方支撑。那些小官人的义举各位都看到了,他们是真心抗金的人,咱们回去问一问小官人们愿不愿意以滑州为据点,共商抗金大业!”
兵卒们心中忧虑一扫而空,把手握成拳,高声道:“愿随统制回滑州!”
岳飞又道:“不过不能这么空手回去,小官人大方,送了我们千石粮,我们也寻些粮拿回去,当做诚意。”
将士们迅速同意了这个决定,唯一意见是:“我们要去哪里寻粮呢?”
岳飞往向河北整个大战场方向,拿手直指:“金贼营寨中岂不有粮?”
张显咧开嘴笑:“抢粮食,杀金狗!”
一息停顿后,将士们排山倒海的声音传出。
“抢粮食,杀金狗!”
“抢粮食,杀金狗!”
“抢粮食,杀金狗!”
岳飞望向之前那说要退出的军汉,第三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同袍,便送到这里吧,往后咱们在滑州,说不定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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