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输了几回,士气就被打击成这样子?刚从白山黑水中走出来,遇到一点挫折,就想要退回去守着一点家本得过且过?
这时候,光凭杀人已经不能稳住士气了。
“儿郎们。”
金兀术仿佛没看见金兵脸上流露的退意,语气尽量温和。
“可还记得你们家住哪里?”
金兵望着四太子,对此没有任何触动。
然而,金兀术下一句是:“接下来我们就要围城了,有好些时日无法归家,明日你们写封家书,我叫人送回去。至於粮草,我从淄州及青州调过来,不日便至。”
这一瞬间,金兵产生了无数复杂念头。
围城,素来是风险小而收益大的一种战法。
家人,是他们出来挣军功的缘由之一。
欣喜、振奋、思念、坚定、险中求富贵……
一样样微弱而细小的念头汇聚,形成了新的士气。
金兀术又将放哨那几人拖出去斩了,警戒将士,又提前发放白日攻城时,斩斩杀宋军所获军功的赏银,这一桩桩一件件,原本有些崩塌的军心,迅速稳定下来。
翌日,金兵开始对滑州城实施围而不攻的战术。
陆宰登上墙头,望着不远不近围着滑州的金兵,忧心忡忡:“以滑州如今的兵力,只能期望宗留守那边能够尽快派兵来解围了。”
“啊啊!飞——高高——”
陆宰:“官家要跑就跑吧,不知那南京可还有物资,给宗留守用一用。”
“好好好!来,三郎,我们飞高高!”
陆宰:“但我能想到的金贼也一定能想到,若他们分兵去攻开封,只怕宗留守亦分|身乏术。”
“芜湖!再来一次!三郎飞高高!”
陆宰嘴角一抽,忍无可忍地回头,对着正在抱两岁小陆游玩的十三岁青霓开口:“主公!”
十三岁的青霓满脸无辜:“嗷?”
陆宰:“主公就不担心——”
“不担心啊!”
“嗯?”
十三岁的青霓诚实地说:“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混成了完颜蒙适的贴身护卫。”
陆宰:“???”
“我还有一个朋友,她现在是宗泽看重的下属。”
陆宰:“???”
“他们到时候里应外合!”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