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也颇为清苦,时不时还要遭到当家主母,和管家仆役们的刁难,克扣那本就不多的月例钱。
连这次生产,都被当家主母嘱咐过,
不让城里的好产婆们为席慧接生,就打算让席慧死在产床上,免得生下来儿子,未来还可能和她的子女们争夺遗产。 又是大家族的那一滩烂事。
李昂默默摇头,突然间,院门外响起了嘈杂人声,“席慧人呢?让她出来!”
席慧与陆依的喜悦表情骤然变化,老产婆的脸色也突然变白,“这,这,陆府的人来了?”
“这么快?”
李昂眉头一皱,转身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正领着几个仆役,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
李昂皱眉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我还问你是谁呢!”
管家服饰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李昂一番,“大半夜当街跑马的声响,闹得半个洢州都听得见。
你个男的,夜半三更在产妇房里,还有没有纲常伦理?传出去我陆家还有没有脸面?”
管家说着说着,又瞥了眼跑出房门的陆依,冷笑道:“小贱婢,你娘人呢,让她出来,回去受家法。”
“产妇刚生产完就要受家法?”
李昂的表情骤然冷淡了下来, “这算草菅人命了吧?
我倒想知道,整个洢州,有谁敢这么嚣张。”
“嚣张?你连陆家都不知道就说我们嚣张?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也捆了。”
一名仆役冷笑着,从身后拿出绳索,刚要上前,就被另一名秃头同伴猛地拉住。
“李,李...李小大夫。”
秃头仆役脸色由红转白,压紧了声音,对旁边的管家艰涩说道:“陈管家,这,这是白天拿到学宫推荐信的李小大夫!
我去洢水河岸给府里买菜的时候见过!”
“什么?!”
陈管家如遭雷击,脸色一变再变,声音瞬间轻了许多,“是,是李小大夫您在帮席慧接生?”
“是我。”
李昂淡漠地点了点头,“有问题么?”
“没,没有。”
陈管家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吃了毒药一般,艰难地拱了拱手,“那没事了,
误会,都是误会。
能让李小大夫帮忙接生,那是席慧的福分。
下走这就告退。”
“想走?”
李昂一挑眉梢,轻轻拍了拍旁边陆依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们刚才不是还想捆我来着么?
正巧,这就带我去趟陆府吧。
我也挺想看看,陆府到底长什么样。
对了,别想偷偷跑了,你们要是不带路,我明天就去敲太守府的伸冤鼓。
也别想着封我的口,在来之前,我见过学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