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柴趴在桌上写着习题, 唉声叹气道:“上学好痛苦啊。
算学课我只是低头看了会儿指甲,
在抬起头时, 整个世界都变了。
国史课更是,谁会去研究前隋皇宫里的各等级太监大璫们穿什么衣服啊!”
柴柴不吐槽则已, 一吐槽就把学宫吐槽了个遍,说好只有最优秀的学子能考进学宫, 结果真考进去了,还是要被课业各种折磨。
“我们班上还有一位从极西之地过来的同学, 少爷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奇葩。
他的家族在极西之地是做小本生意的,因为父母从事贸易而来到长安。
他家在故乡那边不算多么高贵,算是平民。这次他考进学宫, 极大地光宗耀祖,但他不知怎么的就以加入虞国户籍为人生目标,
张口闭口就是‘我们虞国真的是太厉害啦!’
‘西域的烤羊,不好吃,加了虞国的香料,好吃!’
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发表演讲, ‘经常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要来长安。我总是这样回答:新鲜的空气。
五年前, 我踏下从西国来的马车,拿出手帕准备捂住口鼻,以抵挡我预想中的臭味。
但当我呼吸到第一口长安的空气时, 我就把手帕收了起来。长安的空气是多么香甜清新,有种奇异的奢华,我完全被它震惊了。’
其他虞国同学听到了, 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有趣,听多了实在是有些难以描述。”
“...”
李昂张了张嘴巴,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张疑似甲亢症状的外国人脸庞。
耳畔似乎也响起了“马上就到你家门口”的诡异声音。
他摇了摇头,“什么财富密码。”
“财富密码?”
柴柴顿了一下, 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名词,继续吐槽道:“还有个从倭国来的学生,见到谁都毕恭毕敬,态度好得不得了。
听说还是个倭国贵种,和朝衡博士有些关系。”
“哦哦,有点印象,是那个叫什么朝臣的吧?”
李昂点了点头,朝衡指的是阿倍仲麻吕,早年间来虞国的遣唐使之一,因为仰慕虞国文化,取了个朝衡的汉名,留在长安,以优秀成绩考入国子监,后来出仕任官,先后担任过左春坊司经局校书(正九品下)、门下省左补阙(从七品上),秘书监兼卫尉卿、左散骑常侍兼安南都护等官职。
哪怕在风气开放、任用了许多异族官员的虞国,其官位也不算低。
而且他还跟李太白认识,是知己好友。
“是的。”
柴柴点了点头,“他自称是朝衡的侄孙,至於真假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