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厢房中,李昂随意解释道:“以虞律中,官府对民间船只、马队的雇佣费用来计算,
每百里每百斤的顺水航运,为一百文,
陆运为四百文。
一辆灵气机车,一次能运送四十八万斤粮食。
这个份额由朝廷承担,如果用船运,从长安到洛阳的成本为两千八百八十贯。
灵气机车加上铁轨成本为一百八十万贯,也就是说,只要灵气机车跑六百四十五次,便能赚回成本。
并且,灵气机车在两地之间来回跑,往返程时都能运送货物,相当於只需来回三百多次。”
李昂微笑道:“而如果不运货,改为运送乘客的话,盈利效率更高。长安去洛阳,走水路,二十人合坐一艘大船,平均每人要给两贯多船费。
灵气机车每天可以往返於长安洛阳两个来回,一次能拉十八节车厢,每个车厢能坐八十人。
即便每人车费设定为一贯,
一年时间不到,灵气机车便能实现盈利。往后都是净赚。”
对於这个数字,何繁霜和邱枫还好,没什么感觉,
而出身於商贾家族的杨域,差点把手里的醪糟碗摔掉。
算清楚成本与收益后,灵气机车便不再是浪费钱的玩物,而是一台创造财富的印钱机器。
“虞国许多地方其实并不穷,”
苏冯说道:“只是因为道路不通,交通不畅,
本地生产的作物、瓜果,难以运出,
同时外界的盐、铁等生活物资,又难以运进,
导致百姓生活成本变相提高,长久困苦。
而灵气机车与铁路,则能灵活、高速、大量转运人力与物资,令财富得以流通。”
包括虞帝在内的所有人,目光灼灼,飞快思索。
铁路的好处实在太大,既能缓解长安粮食压力,又能提高财政税收,还能增强朝廷对地方的掌控...
足以让朝廷下定决心,推平所有阻力。
更何况,还有军事方面的益处。
一辆灵气机车,一次能运送一千五百名士卒,以及他们的配套甲胄兵刃。多往返几次,便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朝边疆运送数万大军。
过去行军的后勤压力,被无限缩小。
可以说,铁路所到之处,便是虞国兵锋所向。
虞帝与宰相们对视一眼,再无犹疑,沉声宣布道:“修造铁路,将是虞国未来百年国策。”
唯一的问题在於,要让哪个部门去主管筹措。
铁路途径各州府,涉及利益庞大,环节众多,
修造、经营、管理、维护、税收,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官僚、吏员,
乃至在铁路沿线巡逻的衙役差人——铁轨、枕木、碎石都是建筑材料,难免会有贼人盗取。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没有任何一个部门,能独立处理得了这些繁重事务。
需要新设一个机构才行。
虞帝思索着新机构的名字,问苏冯道:“苏博士,铁道修建速度能有多快?”
七夕异变,对长安城本身没有多大破坏,但却对人产生了深远影响。
为了预防再有人将巨齿鲸油之类的违禁品运入城中,城门卫增添了更多人手,对进城货物筛查更加仔细,
依旧难以避免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担忧魔教卷土重来。
朝廷迫切需要一件大事,来转移注意力,安定民心。
“回禀陛下,铁路修建速度取决於朝廷能提供的人力物力。”
苏冯思索片刻,回答道:“如果是长安到洛阳,长则数年,短则半年。”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