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柴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劲地傻笑着。
“醒醒。”
李昂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柴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发,“婚礼结束了么?”
“嗯,结束了,回家吧。”
李昂将她从椅子里拉起来,朝友人们点头示意后,便带着柴柴乘坐马车,返回金城坊宅邸。
“宋大郎和尤姐姐终於修成正果了,真不容易。”
柴柴推开院门,感慨说道。“成婚了也好,就不用心烦那些风言风语了。”
李昂取出符籙,点燃炉火,烧洗漱用的热水,随口问道。“什么风言风语?”强牺读牺
“关於尤姐姐的出身啊。”
柴柴撇嘴道:“长安城迎娶清倌人的士子富豪不在少数,但基本都是纳为妾室,他们的正妻还是通过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大家闺秀。
之前一直有媒人拜访宋大郎家门,坚持要给他说媒呢。”
柴柴絮絮叨叨地说着,时不时打个哈欠。
在虞国,迎娶清倌人的士子、富豪不在少数,但通常都是娶回家做妾。
有心入仕的士子,正妻往往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再不济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
宋绍元身为前途无量的学宫弟子,屡次三番拒绝政治联姻,坚持迎娶尤笑。这道德操守可要比那些国子监里所谓的“国家栋梁”们高得多。
“多好的爱情故事啊,可惜兰陵报竟然没有那位锦绛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就能联系上他,请他以宋大郎和尤姐姐为样本,写一篇,说不定能流传千百年,改编成戏剧呢。
名字我都想好了,《这个书生不太冷》。”
噗,你怎么不叫宋山伯与尤英台呢?
李昂突然变得苍白,脚步冲滞,慢慢停了下来。
他站在阴影之中,柔声说道:“你洗漱好了先去睡吧,我去书房再写点东西。”
“诶?好吧。”
柴柴没有察觉到异样,打着哈欠洗脸刷牙睡觉去了。李昂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后,慢慢挪动脚步,走进书房缓缓坐下。
书房中已经不再用煤油灯了,而是换上了符灯。光亮稳定清晰,并且没有煤油灯的呛人气味。
墨丝又开始躁动了,大量丝线沿着血管神经穿行游动,逐步向着脾、肝、肺、肾、胰等器官渗透而去。
李昂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他体内各个位置的游离神经末梢、神经窍维、背根神经节、三叉神经脊束核等,均遭到不同程度的墨丝侵蚀,
在生理上,接管了痛觉的生成过程。
“停下。”
李昂从符盘中取出数张风符,冷漠地望着自己的胸口。
墨丝侵蚀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缩回到脊椎当中,平息不动。
李昂默默松了口气,将风符放回到符盘之中。
现在的墨丝,仍然无法抗衡天地罡风,李昂利用念力风符直冲云霄、与墨丝同归於尽的威胁,依然有效。
但这种平衡维持不了太久。
墨丝即便蛰伏在脊椎之中,其粉末依旧能通过血液流动,传播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侵蚀程度日益加剧,偏偏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想要继续压制墨丝,最有可能实现的办法是晋升至巡云境。”
李昂心道:“问题是,修士从听雨境晋升至巡云境,需要做到所谓的‘身心圆满’,统合灵脉。
我能够修行的灵脉,是由墨丝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