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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坊,赵府。
窦长生翘着二郎腿,此时正端着茶杯,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老管家,若有所思讲道:“你给一句准话?”
“师父是不是出事了?”
“要是出事了,我这个当徒弟的,自然要为师父分忧。”
窦长生最后一句时,目光炯炯注视着老管家,赵无渡这位便宜师父,尽管双方接触不久,但对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正是在自己弱小时庇护了自己。
如今便宜师父实力不值一提,但不论如何也是师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就像是失踪了一样,这引起了窦长生不好预感。
老管家主动回答讲道:“二少爷不必担心,老爷真没有事。”
“上一次老爷立下大功,被陈王殿下赏识,安排一处隐秘之地修行,等到老爷成功完成修行,是能够突破至武道二品大宗师。”
“这样的机缘非常难得,二少爷您一直不在神都,这消息老奴不敢在书信上面讲,就是怕有心人故意捣乱,干扰了老爷突破。”
窦长生立即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神色郑重的讲道:“想不到师父有此机缘,这是一件大好事,也正如你所说,消息绝对不能外泄。”
“这一件事情就当我们谁也不知道。”
“赵师兄最近回神都了?”
老管家回答讲道:“大少爷自从离开神都前往龙门,就一直未曾归来,中途有着书信回来,如今正在江南游历。”
“江南女子,温柔婉转,怕是流连忘返了。”
窦长生摇了摇头,自家师兄在神都都可谓是恶习不改,如今没有人约束后,怕是如挣脱缰绳的马匹。
正要开口时,一名奴仆匆匆走来,站在门口的位置行礼后,这才开口讲道:“二少爷。”
“外面一名叫关信然的玄玉捕快登门求见,说是二少爷您召唤来的。”
窦长生点头讲道:“是我叫来的。”
“去把关信然带来。”
当关信然来到厅堂时,老管家也识趣的离开了。
看着端坐於上首的窦长生,关信然扑通一下,直接跪拜在了地面上,光滑的额头碰触着地板,屁股是高高的撅起。
非常狼狈的姿态出现在窦长生眼中,脸色一片蜡白,没有任何血色。
大半年前的时候,就是在这厅堂当中,面前这位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为自己送来了一片龙鳞。
窦长生把关信然叫来,当然不是故意折辱对方,甚至是报复对方。
毕竟双方只是见了一面,现如今以自己的身份,报复万人往那是必然的,但去报复一位中三品的武者,就是以大欺小,给人一种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的印象。
这。
窦长生看着低头关信然蜡白的脸色,还有颤动的身躯。
好吧。
这位还真以为自己会报复他。
不由骂了一句天机楼。
都是他们不断黑自己,以至於自己风评极差。
窦长生沉默良久,压抑气氛充斥厅堂,每一个呼吸过去,关信然的呼吸都会粗重一分,这种朝不保夕的境遇,惊惧的心态,简直让关信然炸裂。
什么时候最为恐惧,就是这种时候。
利剑高悬,不曾落下的时候,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
因为他会让敌人一直处於恐惧中。
不大一会功夫,关信然额头已经浮现出汗水,汗水不断滴落,呼吸的声音极为粗重。
窦长生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毕竟这位可是睚眦必报窦长生,最让人惊惧的就是心如针眼,得罪过窦长生的人,至今没有留下全屍的。
尤其是在齐洲的敌人,死亡了都要曝屍荒野,把对方冻成冰雕,然后让人肆意的观看折辱,堪称是变态至极。
千古艰难惟一死。
哪怕是知道自己死定了,可关信然不想死,可窦长生这种一言不发,带来的压力和恐惧,简直让关信然窒息。
半响,窦长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微微抬手讲道:“起来吧。”
关信然缓缓起身,却是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在地,此时人犹如被汗蒸了一遍,背后衣襟都已经湿透。
窦长生看着关信然,端起茶水后淡然讲道:“这一次万人往离开神都,主动前往南山,竟然没有把你们带走。”
“看来已经是放弃了你们,要是按照着我本来心思,你这种城府深沉的家伙,是要派遣前往北疆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