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人,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根本逃脱不掉大周的追杀。”
“而就是一时没事,过着仓皇逃窜,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我也是受不了。”
“坐以待毙更是不行,所以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造反。”
“早死,晚死,都是要死。”
“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云郡太守看着方校尉,也判断出对方来前,就已经把一切都想通了,一狠心讲道:“我们已经是大周之臣,不能够直接造反。”
“这不会获得天下大义,反而被天下不耻。”
“如今窦长生执政,欺凌君上,我们要清君侧,号召天下义士,共诛国贼。”
“如此才算是有大义,师出有名,获得天下认可。”
方校尉沉声讲道:“朝廷无道,皆是国贼祸乱朝纲,只有清君侧,迎回先太子,才能够肃清妖氛,还天下一个朗朗干坤。”
云郡太守上前两步,来到武器架子前,抬手抓起一柄三尺长剑,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开口讲道:“宜早不宜冲。”
“天下首义,这绝对不能够错过。”
“只有我们名声高了,才能够保住家人,会有义士相助,借机邀名买望。”
“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争取到一线生机,而不是必死无疑。”
云郡太守一双眸子,充斥着一团火焰,这是野心的火焰。
左右不过一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奋力一搏,失败万事皆休,要是成功了,那么自可青云直上。
方校尉也大步走来,凝重开口讲道:“先去城东,我们如今需要那一些人的助力,获得他们支持后,我们才能够去控制云城。”
云郡太守抬手,直接拒绝讲道:“没有必要。”
“那一些人意见不一,心思杂乱,想要获得他们支持,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可现如今最为宝贵的就是时间。”
“直接去州牧府,此时正是值班的时间,官员基本皆在,只要杀了州牧和别驾等人,云州上下再也没有比我大的官员,我接管云城名正言顺。”
“到时候再去见他们,他们和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杀死州牧的罪名,他们也要背负,就算是去投靠大周,大周也是不会要的,会杀了他们明正典刑。”
“他们就只能够和我们一条路走到黑了,再借助着他们的力量,我们开始掌握云州。
方校尉点头讲道:“我这就去调兵。”
云郡太守一挥手讲道:“不需要。”
“调兵动静太大,现如今控制那一些人,他们都是自家人,没有直接反抗,勉强还能够不惊动州牧,可大军出动,州牧肯定有反应。”
“咱们这位州牧大人,尽管不成事,以家世上位的,可也不是无能,是一个纯废物。”
“凭借你我二人,再有家丁和衙役足够了。”
当云郡太守走出太守府时,太守府内大门,不断有家丁和衙役走出,他们尽管装束不一,可来到云郡太守后方后,却是整齐排列成队,而且不少正在披甲。
方校尉深深看了一眼云郡太守,很明显的事情,这位也是早有准备,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把太守府闲杂人等都给替换掉了,全部都是精锐的士卒。
一众人直奔州牧府,此地距离州牧府不是太远,当来到州牧府时,州牧府也获得了消息,如今大门紧闭,一个兵丁也看不见了。
方校尉神色一变,云郡太守面无表情讲道:“不必担心。”
“州牧就算是获得消息,也没有能力开启大阵,当合欢宗消息传来,我获得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派遣心腹破坏了,如今这里只是一座府邸而已。”
“我海三千自出仕就从云城为官,百年来官海浮沉,非是不能高升,而是我不愿而已。”
“再进一步,必然成为宗门重点控制对象,去完成宗门内一个个苛刻要求,根本不得自由,反而不如担当一名太守,毫不起眼,活的逍遥自在。”
“可恨,早年懵懵懂懂,上了合欢宗这一条破船。”
“一日入魔道,终生再不得逃脱。”
“如今再无退路,只能够继续走下去了。”
“天下首义,不光是名望,也是力量。”
“天下造反者千千万,可能够被记录下来,名载史册的又有几人?”
“如今造反是天下大势,只要我们声势足够大,那么绝对会有人资助我们。”
“凡人争龙,神兵争运,可最后功成者只有一件。”
“其他全部都是陪衬,可为何他们依然次次入场?”
“还不是因为胜者获得最大的份额,享受新朝五百年供奉,可败者也能够获得好处。”
“乱世三星,一次次下来,也终于有半神兵晋升神兵。”
“而其他神兵,只要不想获得最终胜利,只贪图一时短利,那么我海三千,就是它必然的选择。”
“我拿命给他,它给我力量。”
“死中求活,争取一线生机,就算活不了,也要名垂青史,轰轰烈烈而死。”
“拿下云城,掌握官军后,我们立即直扑常州,什么经营?什么稳扎稳打?”
“统统都不需要,我们要的就是声势。”
海三千掷地有声,康慨激昂,可眼睛中的余光,却是观察着方校尉的神色,看见方校尉浮现出意动,甚至是出现寒光,
海三千心中一安,这事稳了。
替死鬼有了,接下来就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去踏马的天下首义。
谁去谁死。
老子可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