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县令是个仔细的人,不仅派差役守住湖边,又着人在湖边搭了漂亮又美观的草棚,还拉了类似於警戒线的绳子,以免看审的百姓乱挤。不过他还是低估了百姓们对八卦的热情,本觉着顶多来个几十人,却足有好几百。这数字听着不大,但乌央乌央的站在那儿,算得上是里三层、外三层。
正发愁差役带得不够,怕乱起来伤到自个儿,就有人来报,说折冲府的都尉大人带着几百士兵来了,说要帮助维持秩序。虽然折冲府设在范阳县,但附近的地方都归其防卫,单县令哪敢怠慢,立即亲自去迎接。自然,他也不会以为韩大人是为了他。
官家有官家的小道消息渠道,早听说韩都尉对春家的姑娘另眼相看,过年时连皇上的赏赐都打包了送去春家一份儿。这春娘子将来的造化只怕不小,当不了王妃或者侧妃,当个妾室夫人总没问题的。再仔细回想,上一堂似乎没有得罪春小姐的地方,果然小心行得万年船。
那边,春荼蘼听说韩无畏亲自来了时,心下也有几分高兴。就算她从不想高攀,但被人重视,有大人物给撑场面,换作是谁,也不会不开心 。而且,前天回范阳县的那名护卫也跟了来,悄悄地来告诉她,她要的人已经秘密押了来,就在被赶到湖边的马车里。
“姑娘放心吧,已经点了穴,那人即不能跑,也不能叫。看他的意思,似乎也认了命,必不会坏了姑娘的大事的。”
“有劳了,改天叫我爹请吃酒。”春荼蘼由衷的道,直接给春大山派了任务。
未时初,正刻,春荼蘼在春大山、过儿和两名护卫的陪同下,来到湖边的临时公堂。此时虽然人多且杂,但在折冲府士兵的维持下,秩序井然。春荼蘼到的时候,单县令已经坐好,人犯、状师、也已经带到。草棚两侧,甚至支起了一个大鼓,正时正点时,敲打几下,表示升堂。
春荼蘼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只是因为阳光有点晃眼,头上戴了个大沿的胡帽,并没有垂下帷纱,但有多半张小脸都隐在了阴影中,只有略有点尖的下巴露在阳光下。
规定的程序过后,由被告的新状师开始对推。
“上一堂,徐氏的聘请的吴状师曾有言,范建并没有死。”春荼蘼的开场白直接明了,“民女是赞成这个观点的。只是吴状师所提的理由不有成立,所以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才一开口,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韩无畏坐在草棚下的陪座上,虽然对案子不发言,但他身上有天潢贵胄的贵气和铁血军人的威严感,非常镇场子,看审的人虽然议论着,声音却非常低,引不起骚乱。
“不知春娘子有什么见教?”梅状师年纪大, 见得多,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小姑娘而轻视。
春荼蘼笑凌道,“当日天色已晚,要动手脚的地方多了,何苦找出替身来麻烦。”
“此话怎讲?”梅状师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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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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