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葛峡早年天资受限,堕入他们的局中,引来灭门之祸。”
“一派胡言!”
“妖女,你找死不成!”
景旭君和萧远山齐齐呵斥,掌生威能轰然炸开,直扑向韩冬儿而去,欲要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可场中不止他们两个掌生。
欧辰、封正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
两人同时出现在韩冬儿的面前,将那足以将升轮碾碎的威压化去。
“急什么!”封正笑了笑,面色玩味。
“不如等这女娃娃把话说完?”欧辰亦是凝视着定岳宗一方,轻飘飘开口。
韩冬儿至始至终对於定岳宗两大掌生的威胁无动於衷。
哪怕是他们朝着自己出手时,她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在欧辰和封正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化去危机之后,她声音继续响起:“我有韩家太祖遗书为证!”
说着她手掌一翻,拿出一封泛黄的信件,将之递交於欧辰和封正。
两大掌生接过之后一眼扫过,随即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东仙虽然没有看过信件,可看欧辰与封正的表情也猜到了结果,一双利剑般的眸子凝视向定岳宗一方。
“好个定岳宗,好个芜东正宗!”
景旭君又恢复了他仙风道骨的姿态,平静的说道:“一个区区升轮修士,随便拿出一封信件证明不了什么!”
任谁都看得出来,定岳宗一方是死不松口。
“都还没看过信件呢,就想着撇清关系了。”皇甫英悠然的弹了弹袖口,继而从怀中拿出一物。
“这是韩锡死前留下的玉简,里面有他亲口的供述,你们定岳宗是如何诱导他屠城,如何将那些被他血祭的宗门信息透露给他的铁证。”
一边说着,皇甫英的身影谨慎的飞到了东仙的身后。
确认安全后,皇甫英适才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朝着定岳宗两大掌生微微一笑。
“这枚玉简欧辰和封正两位前辈已经看过了,两位要不要也过目一遍?”
萧远山眸子里有猩红之色闪烁,凝视着皇甫英:“韩锡嗜杀成性,罪大恶极,芜东修士人人得而诛之。一个魔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不足为证!”
“哈哈,魔头的躯体你还占着呢,现在嫌弃人家了?”皇甫英笑得尤其猖狂,一句戳中萧远山的软肋,令得后者眼中杀机腾腾。
但碍於场中三大掌生不好发作,只得沉声说道:“玉简也做得假,是或不是,还不是你们一口言之。”
“那太简单了。”皇甫英摇了摇头,好似早就猜到萧远山有此一说。
当即朝着玉简中灌入灵力,随着玉简光华的升腾。
一道虚幻的人影幻象自玉简中飘忽而出。
看其形貌正是韩锡,但相比萧远山的那副躯壳,这个韩锡神情更加冷峻,眉眼间有睥睨苍生的邪意。
可想在他还在世之时,是一个何等的人物。
随着韩锡幻象的跃出,萧远山和景旭君神情终於变了。
青湖上方的灵气,受到两大掌生的影响,都变得风起云涌。
欧辰和封正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在这青湖之上对峙起来。
定岳宗一方好像知道,一旦动手,将会是六大掌生的混战,掌生之战非同小可。
在他们冲疑的这片刻之间。
从玉简内飘出的韩锡幻象已经开口说话了。
他的嗓音阴柔,可也肆意张扬。
“皇甫英,我之挚友。近日心虚难宁,灵性难安,怕是有大祸将至。”
“我反覆思量,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事能让我难平。”
“这枚玉简,你要是看到,代表我怕是已经生死难料。哈哈,定岳宗那两个老东西,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助我血祭三个宗门,他们做得太过了,太急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但八成没好事。”
“我也不过是借他们之手,勘破掌生而已。”
“但越是临近破镜,三魂七魄越是躁动不安,道基隐隐按捺不住,这炼血法怕是有大问题。”
“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撞破南墙,看看墙后到底有什么算计。”
“若我遭遇不测,这玉简便会交予你手中,你自己思量吧。”
“唯一难放下的就是我那女儿,不求她将来求仙问道了,平安长大就行,看在往日情分上,你能帮衬就帮衬吧。”
说道这里,私人的话题结束。
韩锡开始一一道出炼血法的来历,和定岳宗各种帮助他的证据。
每一个被他攻破的宗门的阵法薄弱之处,每一个宗门的底蕴,有哪些底牌,如数家珍,一一道来,清晰得就像是那个宗门的高层一样。
末了韩锡谈了口气,脸上带着些自嘲:“我本是天纵之资,何须再借炼血法。如今回头已无岸。我师尊那老头儿也真是,年轻时什么都依我,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韩锡毕竟是个枭雄人物,短暂的情绪溢出也不过刹那之间。
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邪意,猖狂的笑了笑:“这番因果我受了,生死无悔!”
这句话是韩锡留在玉简的最后一句。
随着玉简的光华收敛,韩锡浮现在众人面前的身影也在半空中化作一缕光华,消失不见。
只留下皇甫英,看着幻象消失的位置,神情复杂,心神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可他已经不是二十多年的皇甫英了,现在的他更狠,也更加无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短短一瞬间,便将那些多余的情绪从心神中强压了下来,目光看向了定岳宗一方,冷声开口:“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