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乙字十二又说到突破升轮这个大关卡时可能遇到的意外凶险。
又是一日过去。
孔艽听得如痴如醉,平日里不解之处豁然开朗。
末了,乙字十二特意叮嘱了一句:“升轮之后,月轮印就能修至圆满。”
“那是我广寒殿弟子的重中之重,你莫要懈怠。”
“待你月轮印圆满,便来这霜月坛寻我,不可耽误。”
这已经是乙字十二自上一次离别之后,不知道第几次提到让月轮印圆满的话了。
一次两次,孔艽觉得是长辈的叮嘱。
提得多了,孔艽这个心思敏感的人,当即就察觉出来一些不对。
乙字十二不是话多的人,过分的唠叨,必然有其原因。
想到这里,孔艽心底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清冷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了乙字十二。
他的面庞依然那么僵硬、木讷。
傀儡的脸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可眼底里,却是比自己之前见他时多出许多的情绪,俨然一副活人的眼神。
孔艽沉默良久,深深一拜:“弟子记住了!”
看着孔艽那庄重的姿态,乙字十二这才满意的点头,继而又道:“好,还有什么不解之处,一并说来。”
关於修炼方面,乙字十二已经是说得通透。
孔艽没有要问的了。
但其他方面的困惑,却还有有的。
例如他之前在落霞城坊市里寻得的那银器残片。
俨然和广寒殿有莫大的关联。
本来孔艽想着带到这霜月坛当面来问乙字十二。
不想被龙殊软磨硬泡的给换走了。
当然,龙殊并没有让自己吃亏,还帮自己挡了一劫,孔艽没有后悔。
可他要搞清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万一涉及到广寒殿的传承呢。
继而孔艽说到那银器残片,又说道太阴精气和长青道人。
对於乙字十二,孔艽没有任何的隐瞒,一五一十,说得十分详细。
乙字十二听到那龙殊的名字,眼神中弥漫出难以察觉的笑意,不过它隐藏得很好。
待孔艽说完后,他这才娓娓道来:“太阴精气对於草木之精有莫大助益,它能见到太阴精气后,没有出手抢夺,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太阴精气的玄妙对於你如今境界并无关联,我广寒殿不缺那东西,你也不用可惜。倒是那银器,应是和我广寒殿某位殿主有所联系。”
说到这里,乙字十二沉吟片刻,又补充道:“没了就没了吧。”
他没有怪罪孔艽,也不知道是护着孔艽还是在护着那龙殊。
“还好,事不大,没闯祸!”听得乙字十二没有怪罪,倒是让孔艽松了口气。
不过乙字十二的声音却是又响起了,提到了龙殊。
“那小树精对因果一道的认知也是肤浅了。”
“它从我广寒殿弟子手中,换走我广寒殿的太阴精气突破造玄。”
“这因果大了,没有这么容易了结。”
说道这里,乙字十二眼里闪烁出耐人寻味的光芒,提醒孔艽道:“它既然给了你进入福地的钥匙,日后若是遇到无法逾越的困境,大可以去找它。”
“它脱不干净的。”
乙字十二话音落下的同时。
青湖福地,盆地空间。
正趴在藤床上打盹的龙殊忽然感觉脊背发凉,从美梦中惊醒。
“啊秋!”她狠狠打了个喷嚏,一双绿色的眸子疑神疑鬼的四处忘了忘,确定没有人进来后,眉头当即皱紧,小声嘀咕道:“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找长青真人?”孔艽想到了龙殊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别看她平日里看似天真无邪,涉及到任何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先谈交易。
求她帮忙,怕是没有乙字十二说得那般容易。
当然孔艽也不会反驳乙字十二,既然它说了这话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只是过程必然不会一帆风水就是了。
还有孔艽意识到了乙字十二对於龙殊那不寻常的称呼。
“小树精?”孔艽重复了一遍乙字十二的话,脸色古怪。
这语气像是认识的。
而且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称谓。
但龙殊好歹也是八九千岁的草木精怪了。
任谁听到这称呼不犯迷糊。
不过孔艽转念一想。
“霜月坛的存在怕是比龙殊的诞生还要久远。”
“毕竟当今芜东人人都知道青湖福地,却几乎没有知道霜月坛下还有广寒殿。”
“这乙字十二的辈分,真要论起来,怕是比龙殊还要高。”
孔艽想通了集中关节,乙字十二话锋一转,又聊起了关於龙殊的话题。
“那是一株龙栖木,曾有一头跃过龙门的真龙栖息在其上。”
“它日夜与真龙相伴,沾染了真龙之精,神异无比。”
“诞生灵智后,走的必然也是化龙之路。”
“它的前一任主人与我广寒殿一位殿主相交甚密。在它还未诞生灵智之前,我曾经见过几次。”
“说起来与我广寒殿也是渊源颇深,自有因果在其中。”
“你能与她相遇,未必不是冥冥中的天意所驱。”
这是孔艽第一次听到乙字十二说道过往的秘史。
“真龙与广寒殿一位殿主相交甚密?”孔艽淹了口唾沫。
真龙那不就是化道仙人的层次吗?
广寒殿殿主能和它结识想必也是仙人级别了。
“广寒殿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居然有仙人存在过。”
当然,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秘史了,距今怕是以万年计数。
芜东眼下已经没有了仙人的踪迹。
也没有了广寒殿。
因而这番秘史传入孔艽耳中,更像是在听神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