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泉剑宗那边,孔艽想了想还是别去了。
剩下的时间他准备在青竹坊市收集点材料,将鲜於宴鹤的法身也炼制成傀儡。
要是自己两具法身炼傀都毁进去了。
鲜於宴鹤的炼傀可以做最后一搏。
霜降时节,尽管距离立冬还剩半月。
泉州各处在深夜时,已经开始凝结白霜了。
灵竹坊市的翠竹,好似并没有受到气候的影响,依然保持着翠绿。
这一日,孔艽如往常一般去到坊市的酒肆,点了些肉食和酒水,准备解解馋。
顺便听听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情报。
虽然他的身份在闻府主那里已经暴露,可后者明显是个嘴严的人,因而青竹坊市内还没有人知道孔艽的身份。
他们只知道,这个少年是个丹师,带着一只灵鸟,整天在坊市瞎逛游。
闲时饮茶,有时也去酒肆喝点酒。
像极了某个宗门的仙二代。
一来二去,不少人已经和孔艽相熟。
见得孔艽背着双手慢吞吞的进入酒肆,连酒肆的老板都笑着跟他打过招呼:“长松小友,今天还是老三样?”
孔艽在这坊市内自然不会用真名,毫无愧疚感的将宗长松的名字借过来再次使用。
“对,麻烦老板了。”孔艽含笑回应,而后坐到自己平日的位置上。
很快一碟花生米配一盘牛肉,和一坛灵竹坊市的名酒青竹酒就被小厮端了上来。
孔艽就着花生米,饮了一口带着青竹淡香的酒水,仍由那青竹香味在嘴里蔓延,一脸的满足。
“这青竹坊市的酒水,算是泉州一绝了。走之前倒是可以多买些,给上官师兄带去。”
这些时日,上官雨舟和祝文远的切磋已经落幕。
那一日周围数州府的剑修齐聚天泉剑宗,见证了芜东和天齐两大天才剑修的对决。
听闻周围的酒客所言,那一战可谓是精彩绝伦。
两人战斗於梅江之上。
祝文远不愧是天齐小剑仙之名,斩罗剑意杀气十足,剑锋一出,周围所有剑修的佩剑有感,在齐齐颤抖。
一剑斩出,将十里梅江都一分为二,令得这条几乎横穿天齐的江河,近乎断流。
上官雨舟自东仙那里习得的天河剑意传承,剑雨天幕,都被祝文远一剑劈开。
乍一交手,就处於劣势。
好在交战地点处於江河之上,上官雨舟的天河剑意和道基水中剑吟,在这种地方算得上占尽天时地利,还是勉强稳住了颓势。
他以天河剑意调动江河流水,配合道基水中剑吟,引的得天地变色,乌云密布,漫天暴雨倾泻而下。
听闻那些观战的修士所说,暴雨之中,双方剑意无情共伐,各自负伤,却都死战不退,其惨烈程度,说是让天泉剑宗的掌门都握紧了拳头。
最后上官雨舟以一招如是浪潮的剑法,御使漫天暴雨和梅江之水,斩出一剑,削去周围数座山峰,重创祝文远分出了胜负。
获胜不久后,上官雨舟也重伤倒下,被天泉剑宗客气的带回宗门治疗了。
战后,上官雨舟曾言,是自己输了,其实在一出手的时候,他就输了,祝文远的剑道已经臻於化境,远在自己之上。
自己完全是仗着天时地利,厚颜胜了祝文远一剑。
祝文远却言是自己输了,他输得起。
两人大战之后,居然成了朋友,成为了天齐一桩美谈。
不过两人的交手,也让世人看到了剑道巅峰的两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强。
小剑仙祝文远、芜东小剑仙上官雨舟的名字又一次成为了天齐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於孔艽这个冰魄公子的名字,也因为上官雨舟被再次提及,也是赞赏有加。
毕竟两人同一个门派出来的,又是至交好友,提到其中一人,另一人就脱不了干系。
得知这一战的结果后,孔艽也是摇头笑而不语。
在外门时上官雨舟便在战斗中明悟剑道,注定了他以后的路,都会伴随着凶险。
如这次天泉剑宗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雨舟能这么强的原因。
“这一战后,上官师兄兴许又会有所明悟吧。”孔艽吃了一颗花生米,悠悠想到。
在孔艽回忆着那一战的传闻时。
浑然没有注意到,酒肆的门口突然走入一道身侧中等,穿着粗糙草鞋的和尚。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脸盘颇大,生着一副娃娃脸模样,眼里始终带着和善笑容。
只是他一个和尚,出现在这种地方,倒是个稀奇事。
不少酒客,都饶有兴致的朝着他投去一个揶揄的目光。
他好似并不在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上去洗了很多遍的灰色袈裟,走到老板的台前,先是行了一礼,以轻快的嗓音说出这么一句话:“老板,能施舍小僧一点酒肉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