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讪笑不止,不好多说。
晴公主只得扶额吐出一口气息。
这时候两人已经离开,晴公主挥手用毫笔布下一层结界,以无奈的嗓音对着孔艽说道:“有些事不是不告诉她,只是她性子太跳脱了些。”
“上官师侄也容易意气用事,只有你稳重些,颇有你师尊年轻时的风范,只能让你多费些心了。”
孔艽一听感觉事情不对劲。
怕是留自己下来要说的事情不简单。
他很不愿意接触到那些麻烦事的,只是晴公主的面子也不能抚了。
当即只能硬着头皮笑道:“师母严重了,弟子不过是胆小一些,因而行事才谨慎许多,算不得什么稳重。”
孔艽言语里有推脱,晴公主可不会放过他,似笑非笑的回应道:“胆小的人可不敢去找那昼与风来杀了。”
昼与风的事情,孔艽借晴公主之名挡了。
晴公主不知道才怪了。
三两句话就让孔艽哑口无言,只能含笑应是。
“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雷霆一击,你当得起沉稳的夸赞。”晴公主说罢又没有了声音,眼神里有思索之色,似乎是在斟酌什么。
孔艽也不敢多问,只能在下方候着,眼睛却是乌溜溜转着,猜测着晴公主接下来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沉默良久,晴公主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布下结界后居然还不放心,以传音的方式告知。
“还记得那具,你从苦若寺带回的耀云亲王的屍体吗?”
“原来是因为这事!”孔艽微微眯眼。
这事除了他和晴公主以外,就从云知道,无怪晴公主要单独留下自己了。
晴公主之前为这事忙了许久,眼下必然有重大发现。
但晴公主之前也说了,让自己不要过问,明显不想让自己掺和进来。
自己师母什么性子,孔艽大致是摸清楚了。
“既然说了不让我掺和,眼下她又旧事重提,难道关於耀云亲王的事情……”
孔艽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拱了拱手,传音道:“弟子自然是不敢忘的。”
“因为是千年前的卷宗间隔太久,我借皇兄的职权质变,浪费了些时间翻阅了一下那些资料。”
“发现耀云亲王自苦若寺回来后种种迹象并无出奇之处。”
“他在世期间还抽空去了一趟云漠,面见了普惠大师相谈甚欢。”
“生前种种行径也和耀云亲王别无二致。”
晴公主到这里,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孔艽,问道:“要不是你拿回的那具屍体有人皇血,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一丁点的端倪。”
孔艽则慎重的回应道:“经历苦若寺这么大变故。普惠禅师直至坐化都心系其中真相。”
“而那耀云亲王,居然和去苦若寺之前别无二致,这本身就是疑点。”
晴公主投以赞成的目光,孔艽的说辞和她想到一块了。
她随即抛出一个消息来,令得孔艽之前还能维持平静的脸色,当即一僵。
“据卷宗记载,耀云亲王在普惠禅师坐化的第二年相继离世。”
“而耀云亲王的屍身,根据白帝先祖留下的祖训,被送入了朝帝古城。”
“那假亲王被送入了朝帝古城!”孔艽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半个脑袋都麻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普惠禅师坐化的第二年死了。
屍体还被送入了朝帝古城。
那可是将掌生大能都无声无息抹去,并且镶嵌入佛像的大恐怖。
有他在朝帝古城,孔艽感觉这一次朝帝古城之行恐怕会比任何一次自己寻找济源之旅都要凶险。
“那家伙要是在朝帝古城发疯,这一次去朝帝古城的人,怕是都得死!”
不等孔艽把那震惊的消息消化。
晴公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也是我单独留下你的原因,就是为了告诉你……”
说到这里,晴公主站起了身来,神情庄重的说道:“要是察觉到不可抵御的危险需得尽快脱身。”
“大庚之精也好,还是其中机缘也罢,都可以弃之不顾。”
“你还有芹芹、雨舟的安危,对师母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话我也只能告诉你了。”
听得耳边晴公主那凝重的嗓音,孔艽久久不能平静。
他站在原地如泥雕木塑般许久,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息,朝着晴公主一拜,慎重应道:“师母说的,弟子明白了。”
晴公主比皇甫英还是多些人情味,还没有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心系他们三人的安危。
同时,晴公主告诉自己的这番话,也能让孔艽多一些准备。
不至於事到临头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也是晴公主留下他的意思。
既然知道了这番秘闻,在朝帝古城中的行事自然也要重新计划了。
“什么机缘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啊。大不了朝帝古城的机缘不要了。”
“唉,回去还得好生谋划。”
孔艽揉了揉眉心,头大如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