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典是一个快要告老的老头,今年六十有三了。
但老头精神头不错,身子骨壮实,刚才在酒桌上生生跟杨谦拚了一壶一斤半的老酒,现在脸不红气不喘,说起话来除了一口酒气之外,还真看不到半点迷糊。
“哦?怎么个说法?”
“唉,杨大人,不瞒您说,那王家其实是咱们永安城有名的书香门第了。家中多有入仕者,最高时曾进皇城吏部为官,家里良田、旺铺也有不少,传到此时依旧衣食无忧。
而且王家常有善举,设铺施粥也算活人不少。十里八乡名声都很好。
结果不知为何,仅仅三月,王家里就有数人接连身故,要么掉井里,要么被屋上瓦掉下来砸死,要么就是睡梦中不知为何生生吓死。
最后还是王家里老管家过来报官,模样惊恐,且当晚就死在了自己家中。
而后我们捕房前去探查的衙役和捕快前前后后也死了五人。死法同样古怪。
排查了所有人际关系,王家就没仇家,家中财锦也并未失窃。甚至死掉的人全是王家嫡系,到现在王家的家财都无处去了。要找远房过来接手.”
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夜。
邓典离开之后,杨谦也没有睡,而是在客栈里盘膝而坐练气代替休息。心里也琢磨着邓典说的那些话。
所谓的“邪性”在杨谦看来,这是邓典这种老板凳对於王家案里连续死人且没有头绪的古怪情况感到费解。因为实在想不出原因,所以才用了“邪性”这个说法。
一家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良善人家,还是书香门第,甚至算得上是名门望族,结果莫名其妙的死人不说,连着把去侦办案子的衙役和捕快都给莫名其妙的弄死了。
确实古怪。
死因离奇也就罢了。王家的案子,杀人家衙役和捕快干嘛?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而是别的什么原因让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就在杨谦抵达永安城的当天,与他落脚的客栈不过隔了两条街的一座小院里。一张他的画像正摆在桌上,被人端详。
“就是他?看起来似乎年纪不大。”
“嗯,听说还不到三十岁。但实力不容小觑,朱茂怀疑这人其实是五雷宫的入门弟子。”
“朱茂?兵衙那个副都统?啧,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人的话也能信?五雷宫虽然这些年日子不好过,但好歹这是正儿八经的老牌仙门,怎会把这个年纪的入门弟子扔在外面?”
“嘿,是不是真的不就是你我的差事了吗?这次正好称一下这杨谦的分量。”
指了指画像边上大开封的信件。
“不用弄死,分辨什么修为,看是不是五雷宫的入门弟子就行。”
“说得倒是轻巧。咱们这边已经炼到生魂七淬了,寻常仙门弟子也不一定受得了,万一把那杨谦弄死或者弄废了怎么办?”
“嘿嘿,真要那样,也怪不到我们。毕竟找我们来试那杨谦的深浅这本身就很怪。出了问题赖不到咱们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