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赵锦绣笑。

这样灿烂夺目不知愁苦的笑容,他希望她一辈子都能拥有。

过了一会,谢池南想到早间的事,忽然拧眉问她,“逼婚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玄想到的那些,他也能想到,这世上能逼她成婚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没有,但偏偏这些人各个都位高权重,所以他才更为担心,担心她出事。

赵锦绣笑够了,继续往谢池南的身上一瘫,她仍仰头看着天上月,闻言也只是语气清闲地答道:“不是什么大事。”瞥见谢池南还沉着的脸,又笑了起来,“真不是什么大事。”

但也还是把金陵发生的那些事同他说了一遭。

“丽妃估计是想离间陛下和赵家,不过如今我离开,家里两位妹妹也有二婶和姑姑看着,问题不大。只是可惜了表哥……”想到序表哥,赵锦绣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变淡了一些。

她低下眉,看着搭在膝盖上的手腕,原本微垂的手指此刻被她紧握着,匆促之间,也不知姑姑会为他挑什么样的女子做他的妻子?

姑姑所挑的女子,品性自然不会差,她唯一担心的也不过是表哥不喜欢。

虽说她早就清楚生於天家,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可她还是忍不住为表哥感到可惜,他那样好的一个人,堪配世间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如今却连娶谁都做不了主。

“希望表哥能和未来表嫂好好相守。”赵锦绣看着头顶的那轮月亮,轻声向它许了这样一个愿,即使开始不好,她也希望他们能在相处中培养出感情,而不是一辈子都只是相敬如宾。

如果一辈子都只是相敬如宾,那该多可怜。

谢池南没说话,只是突然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宽慰她此刻的难过一般。

赵锦绣感觉到了,她朝人笑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又坐了一会,她才开口,“走吧,回去了。”都快过二更天了,再不回去,估计明初都得出来寻她了。

谢池南颌首,只不过起身的时候,还是看着赵锦绣的眼睛说了一句,“小心点。”少年的声音带着这个时期独有的沙哑,不似从前那般清朗,因担心,嗓音和目光都变得有些沉。

他还是在说逼婚的事。

虽然这些年他远离金陵,但有些事亘古以来都是一样的,就比如……陛下明面上如此看重父亲,却还是在几年前父亲受封镇国大元帅的时候,遣了个监察的刺史过来。

赵锦绣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脸上的笑也淡了一些,却还是不想让人过於担心,笑着冲人点了点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