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他仍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就连落日都格外偏爱他,艳红色的余晖铺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穠丽精致的眉眼在这刹那变得更为精致。
而他身边的那些人今日也格外喜欢和他说话。
从前他们虽然也和谢池南一道玩,关系也算是不错,但他们之间仿佛总隔着一层什么,那一层东西是连傅玄和陶野都无法破处的屏障,而如今,或者该说今日——
谢池南身上的那层屏障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让他们与他相处起来更为融洽,也更为亲近,以前那些不敢说的话,不敢开的玩笑,今天也一个个都敢说了,甚至就连从前不敢和谢池南说话的人今日也和他搭起了话。
他们就这样说着笑着往前走着。
从白玉堂出来,自然是要途径风雪堂的,两边学子就这么撞上了。
虽说两个学堂的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风雪堂的人每次看见白玉堂的人总会不自觉退避,从前如此,如今亦如此,明明他们占据着主道,偏偏一看到白玉堂的学子们过来就立刻往旁边退了,目光也不敢往他们身上放,一个个低着头仿佛在避讳着什么。
唯一不变的便是林斯言。
他既没有后退,也没有看他们,而是继续沿着他原本的路往前走。
少年身形挺拔,脚步从容,仿佛风雨来临,他亦不会躲避。
白玉堂的学子们看到这副情形,脚步却是一顿,而后也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怎么,嗤笑一声便撇过头,直接越过他们继续往外走去,看到林斯言独自一人走在小道上,倒是有不少人对视一下,却也没有做什么。
这可是袁老头和薛信的心头宝。
他们要是敢动他,估计明天薛信就能直接告到他们家里去。
从前便有人看不惯林斯言这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想去收拾他,没想到运气太背正好被薛信看到,当天薛信就直接到了那学子家里,他本就是个暴脾气,不仅骂了那学子一顿,连带着那学子的父亲也被好生教训了一顿。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动林斯言了。
他们虽然不怕薛信,却怕被家里知晓,打一顿也就算了,最怕直接停了他们的银钱,那可真是要命。
谢池南也看到了林斯言,看着那人挺拔如松的身影,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事不关己地收回眼眸,听身边人说道“阿南,明天我们再去打马球吧”,也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下巴,语气散漫地笑道:“行啊。”
仆役早就把他们的马匹都牵到了门口。
陶野刚迈出大门就看到了神离,瞧着它那副英姿勃发的模样,他双眼一亮,语气又是钦羡又是感慨,“这么多马,还是神离看着最英俊。”他一向眼馋神离,可惜有贼心没贼胆,这会也只能跟着谢池南走过去站在一旁眼馋,连伸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