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的喜好总是一阵阵的,加上很快谢池南便离开了雍州,紧跟着赵、谢两家又各自出了事,她那些儿时的喜欢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是那日拿到火狐皮才想起自己是喜欢过的。
她能想起这些,谢池南自然也能想起,此时窥见赵锦绣面上的怀念之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朝气蓬勃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温柔,“这次小了一些,等回头碰到大的,我再给你猎,拿来给你做披风。”
赵锦绣被他逗笑,抬眸看他,“你说得容易,可火狐难觅,哪有这么容易碰上?”
偏少年还是那副执拗且果断的模样,“你喜欢的东西,便是再难,我都给你找来。”他语气寻常,似乎只是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赵锦绣听着,心脏却是蓦地一跳。
就像战场战鼓最开始的那一声,毫无预兆,振耳发聩。
她撞进少年干净且纯澈的目光,原本微跳的心脏在看到他眼中毫无保留的情深时,慢慢红了脸,心脏也从最开始的一声咚变成扑通扑通,像小鹿乱撞,又像石击湖面泛起的波澜涟漪。
在这样的注视下,她竟然无法像从前似的一样看着他,率先败下阵低了头。
谢池南也察觉到了,他原本并非有意,只是说着寻常话,此时瞧见她仿若害羞的模样,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却是雀跃无比,他最怕的就是她的坦然,仿佛他真的只是她的家人和最好的朋友。
害羞代表着她已经慢慢开始把他当一个男人看待了。
这是好事。
也是从前没有过的事。
心脏跳得飞快,但谢池南知道分寸,这种时候再进一步反而容易让她退缩,便不再多言,他只是一边走,一边像谈论今天天气一般问她,“你今年生辰打算怎么过?”
果然。
赵锦绣轻轻松了口气,“还是和从前一样和家人吃顿饭吧。”
她这个年纪除了及笄这样的成人礼本就无需大办,只不过一般贵女都喜欢置办宴会邀请旁人,比如赵若微,她每次生辰就恨不得在家里摆上七八桌,既是为了收礼物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她却懒得折腾,与其请那些没必要的人受那些没必要的恭维,倒不如把时间花在和家人相处上。
谢池南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阵子得好好想想。
那日不仅是赵锦绣的生辰,也是他们第一次不再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相约的日子,这样一想,他竟是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最好明日就是她的生辰。
后面倒是一路无话。
可谢池南明显心情很好,他脚步轻快地走在赵锦绣的身旁,尤其是余光瞧见赵锦绣今日与他都是一身紫衫,不禁让他觉得紫色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颜色,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宴席上都不曾消散,所有人都察觉出他的心情很好,只是不清楚是何缘故罢了,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