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事道,“古先生说的都是老生常谈,方某却不明白了,连至诚级也不能相信了?”
乌衣中年道,“巨利在前,漫说是旁人,便是至亲,也是信不过的。 感魂中期的至诚级还好说,碍於修为,即便要起风浪,也能防御。而阴尊强者,何等强大,尤其是那结成真灵圈的阴尊强者,若隐匿其中,即便是至诚级,又能如何。”
“须知这所谓的至诚级,不过是方便武令锁定其人位置,顺带着圣庭会帮助捉拿。可若此人抢劫了巨利,遁入混乱星海那般的法外之地,你即便能锁定其方位,又能如何?”
许易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至诚级的下属,忠诚度是不应该受怀疑的。
待乌衣中年这番话出口,他又觉得这番话,洞悉人心,诚为至理。
方掌事亦默然,他再不喜乌衣中年,却也不愿出违心之语。
许易笑道,“古先生既提出了问题,当有解决之法。”
方掌事亦抱拳道,“古先生大才,方某佩服。”
乌衣中年摆摆手,“哪里是大才,不过是随队进入幽暗禁地太多次,熟能生巧罢了。说到解决之法,很简单,至诚级的感魂中期修士,在进入幽暗禁地后,立时验明须弥戒,点验清楚须弥戒中之物,在采掘完成之后,再验证须弥戒,以此锁死遗漏。至於阴尊强者,光签订至诚级是不够的,必须以服下生死蛊,否则概不能代入。”
许易目瞪口呆,方掌事更是大摇其头,“古先生太过天真了,阴尊强者,谁肯无端受制於人。”
乌衣中年道,“古某以为未必。肯加入掘矿队的的阴尊强者,都是想入内寻觅机缘,而又出不起端口费或者不愿出的。说实话,咱们借助这些阴尊强者之力有限。道理很简单,他们不可能随时帮咱们采掘灵矿,一段采掘结束,恐怕都要各奔东西。甚至他们会约定期限,最多不过为咱们效劳数日乃至十日。”
“说白了,就是个打短工的。那咱们为何冒着天大风险,还让他们占去感魂中期的名额,雇这么个打短工的呢。所以,服用生死蛊是必须的,检查须弥戒也是必须的。”
“至多,许先生当众以血禁之术立下誓约,承诺出得幽暗禁地后,便归还生死蛊瓶。”
方掌事不再坚持,“掌门,古先生果然经验丰富,此言有理,却是方某一叶障目了,头脑胀,只见其利,不见其弊。”
许易摆摆手,“术业有专攻,古先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门清。”
保持队伍的纯洁性一事,计较已定,许易又问起采掘工具的收集情况,方掌事言道,皆已准备停当。
“许先生可曾准备了龙舟。”
乌衣中年骤然出声。
“这个倒不曾准备,怎么,有这个必要?”
许易心肝儿微微颤。
乌衣中年道,“幽暗禁地广袤,入得其中,数百人若都以机关鸟御空,消耗实在太大,反倒不如龙舟节省。而且龙舟大多自带防御阵法,若是遇敌,数百人可在龙舟之上,直接展开攻击,论适用性,也远胜机关鸟。”
方掌事道,“古先生,不管是龙舟,还是机关鸟,花费是不是都太过腾贵了,准备百来架机关鸟,应急时用用,寻常时候,皆以身行空,毕竟都是感魂中期强者,论遁也未必逊色机关鸟吧。”
方掌事哪里不知道乌衣中年所言有理,他这是在给许大掌门递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