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唐山海报出的数目太大,若许易不知道此人要来探自己的底,或许还会作他想,既已知道此人的目的,哪里还会相信。
许易不想和唐山海绕弯子,索性直接将“探底”二字捧出来。
唐山海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名不虚传,难怪许兄能从一个试弟子一跃而至今日,果非凡品,无怪奚大客卿对许堂主如此推崇。唐某还想试探一番,不料竟被许堂主一眼看破。”
许易道,“奚大客卿,可是我玄清宗的奚长老?”
唐山海能打听到他的情况,许易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唐山海为何要打听自己。
他在明,唐山海在暗,局势不明,对唐山海的话,他只能听十分信一分,便是那一分,还要经过思维的缜密过滤。
唐山海道,“正是奚长老,重新认识一下,敝人乃是广隆行东南分会副会长,奚长老正是我东南分会的一位客卿。我和奚长老乃是多年好友,许堂主的情况,便是奚长老告知的。用奚长老的话说,许堂主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便是历劫大位,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奚长老的品性,唐某十分清楚,从不见他妄言。更未见他如此推崇一位晚辈弟子,许堂主能被奚长老如此推崇,唐某又怎能不来结个善缘呢。”
唐山海这番话出,许易终於找到事情的源头了。
他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亲近,而唐山海的这番话,很容易证实,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若真如唐山海所言,奚长老还他的人情,可就还得大发了。
即便许易很少行走江湖,但广隆行的名头还是听过的。
这是一家乌风国内数一数二的巨无霸商会,经营各种修炼资源只是广隆行的副业,其主业竟是元丹的存取、借贷业务。
许易无法想象在一个没有制度保障的修炼界,要有何等实力,才能撑起一家存取、借贷元丹的商会。
“唐会长实在是太客气了,许某何德何能,当得起唐会长这般抬举。”
许易暗道若是姓唐的诚心帮忙,倒能免了自己不少辛苦。
唐山海道,“我方才的话,已经算得上交浅言深了,不过唐某待人向来以诚,所以该说的还是要说,许堂主万勿见怪。”
许易摆摆手,“既是奚长老介绍来的,便是自己人,何来交浅言深之论,唐兄但说无妨。”
唐山海含笑点头,“许兄既如此说,唐某就不客气了。我猜许兄此来,必定肩负着振兴广龙堂之重任。观许兄走马上任以来的举措,必定是想在药材上下一番工夫,通过抬高价钱,来获取大宗药材,是个好主意,但恐怕难以长远,唐某在商贾事上,自认还有些经验,许兄若用得着,唐某愿意助许兄一臂之力。”
“当然,若许兄自有高妙,不便与闻,便算唐某唐突,但许兄这个朋友,唐某无论如何要交下,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唐山海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帮许易一把,但希望知道许易的真实想法。
从这个角度上讲,的确是交浅言深了,第一次见面,便问这个,确实没拿自己当外人。
许易道,“唐兄这个朋友,许某是交定了。不过此次的药材采购一事,是上面的长老们定的方略,我不过负责施行,对后续方案,所知不详,说白了,不过是个提线木偶,当不得家。唐兄的好意,许某铭感五内。不过,将来有用得着唐兄的地方,还请唐兄千万不要推辞。”
笑话,漫说才见一面的唐山海,便是荒祖也不知道他许某人到底想干什么。
做大事,不保密怎么行。
唐山海哈哈一笑,“好,若用得着唐某,许兄尽管开口。如此,便不叨扰许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