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实在拿不出这些香火珠来,他都想自个儿出香火珠帮许易把事情办了。
许易当即取出一枚须弥戒,抛给甄平,“有劳甄兄了,一码归一码,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此事办成后,我自然认得甄兄这个朋友。”
他自然看得明白甄平的心思,这人虽市侩,但不惹他讨厌。
甄平念头侵入须弥戒,查探到内中足有三百五十枚香火珠,他惊讶地盯着许易。
许易道,“甄兄自管去办,多的少的,都算甄兄的,我只要此事能办成。”
他如今对香火珠的消耗颇大,一下子拿出这些香火珠来,他也着实肉疼。
但这个关头,却不是算计这个的时候,真的能把大事办妥贴,便是千值万值了。
甄平还想客气,可一想许易的身份,即便免了那十几枚香火珠,对人家的意义也不大,非要在此事上饶舌,难免让人觉得矫情。
收下香火珠后,草草吃完一餐饭,甄平便引着许易开始跑关系。
在花费了如数的香火珠后,许易在夏司伯家见到了那位大管事,出乎意料,是个三十来岁的阴鸷青年,合道期修为,气度俨然。
待送上礼物,道出请求后,夏管事也不过多扫了一眼,安坐在太师椅上纹丝不动,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慢悠悠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此事有些难办,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这都快七月了,你才想着跑,点官之事就在三日后,人家该运作的,都运作差不多了,好位子,我怕是没了,差的位子,怕你也看不上,难办,难办呐。”
“正是难办,才求到大管事您呐, 谁不知道您老当着夏司伯的半个家,夏司伯什么人,人称小官部,旁人难如登天的事儿,您老人家过过话,也不过是夏司伯伸伸手指头的事儿。雷大人也不是不知礼的人,事成之后,必有一番心意奉上。”
说话的是甄平新找的关系人,唤作吴权,夏管事便是通过他的门路找上的。
说着话,吴权手中多了个方形玉盒,打开来,三十枚香火珠,在室内明丽琉璃灯盏的映照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晕。
夏管事摆摆手,“这是做什么,小吴,你再这样,下回我可不让你登门了。”
吴权作揖道,“您老素来清廉,为夏司伯当这半个家也着实不易。司伯大人是神仙中人,自然不理俗世,可谁又知道您老要操持这个家,得是多不容易。咱们这些体己人再不知道心疼您,那您可就太辛苦了。况且,您老能让咱们孝敬,实在也是咱们的福气。旁人想孝敬,还孝敬不过来呢。”
夏管事哈哈一笑,指着吴权骂道,“你呀,也就这一张巧嘴儿,行了,此事我知道了,我乏了,就不留你们了。”
吴权又作个揖,笑道,“这儿还有一份心意,是给司伯大人的,礼物轻了些,实在拿不出手,还盼着大管事您多多美言呐。”说着,便将一枚须弥戒在夏管事身侧的茶桌上放了,随即,引着许易离去。
堂堂空虚老魔竟然一句话也没插上,直接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