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罢,小陶笑道,“还是这无边荷花,和这首小令更配,都使这番辛苦,不算白忙呢。”
原来,这晴雨小筑的无边荷花,正是余都使醉心这首小令,尔后移栽的。
余都使伸了伸窍细的腰肢,吐出一口浊气,送目远望,心情好了不少。
近来,她是越来越喜欢乘一艘轻舟,穿行在这粉花青盖之间。
“诶,你说这许易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连女儿家的心思,都能揣得这么准?不,不是准,说他是女儿家变得男人,就冲这首小令,旁人也当不能怀疑。”
小陶信手摘了一朵荷花,插在发髻间。
忽地,她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动静儿,催开禁制,没有语音,也没有影像,意识浸入,却又一条条文字。
“讶!”
小陶一声惊呼,余都使伸手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作什么妖,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天没塌,地没陷,大比结束了,许易通过了考核,获得了二甲六十七的好成绩。”
小陶清秀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余都使花容失色,回瞪着小陶,“不应该呀,就他那两下子,没道理能通过武试呀,能参加大比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物,便是韩霸儿那样的去了,也未必就能进入二甲。”
小陶笑道,“他通过了,我看都使是欢喜得很呢。”
余都使横她一眼道,“你这叫什么话,这空虚客好歹是我举荐的,他能通过,我自然脸上有光。”
小陶嘻嘻一笑,余都使又敲了她脑袋一记。
“还没说呢?这家伙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余都使是真好奇了。
小陶道,“我说了您可不兴生气?”
余都使嗔道,“再没来由地跟我瞎逗,惹翻了我,真赶你回雪庐。”
小陶连连告饶,“是这么一桩子事儿……”
许易作为顶级名士,给人的印象就是个耍嘴的,偏偏参加大比还成功了。
引发的关注不小,本来,南天庭每年的大比都会有各种槽点,落榜的试炼者又多,每每好长一段时间,这些槽点都会被寻摸出来,大肆张扬。
这回也一样。
本来南天庭还将琅琊五公子、童凤全等人的被淘汰,当作天庭刷新吏治,更新政治的佐证,大肆宣扬。
偏偏许易通过了大比,顿时掀起好大波涛,一众落榜者都把矛头对准了此事。
不得已,南天庭方面也只能将许易通过大比的原因,往徐胭脂身上引导,连长安境中,徐胭脂挥手刻下的两句诗,也被影印了下来,作为有力佐证。
自然,这两句诗也就传开了。
“有朝一日念长安,其实只念长安某。”
余都使轻声读了一句,冷声道,“果然是空虚客,例不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