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真话死,假话也死,唯独‘我说的这句话是假的’叫人论不清是真是假,妙哉妙哉……”
霎时,朝晖堂内外,简直成了猫场,喵喵喵个不停。
吴博济冷笑道,“我就知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不算大道。”
许易道,“诡辩之术,本来就不是大道,但吴教谕堂上讲的诡辩之术,可是不少,学生以为,若是玄论,沦为诡辩,却是落了下乘。何况,真论及诡辩,教谕还真不如许某。”
既然已经挑起了争端,不彻底压服吴博济,徒留后患,何况,现在场子的气氛不错,不可复制,正好激吴博济应战。
许易话音方落,满场尽是应援声,吴博济堂堂教谕,哪里挂得住脸,怒声道,“好个大言狂徒,你何来的勇气出此狂言。”
许易道, “非是许某狂言,不过劝谏教谕,勿要沉迷辩术,更不要终日说些大家都知道的谎话。”
吴博济厉声道,“道祖无所不能,本教谕何时说谎了,你若不说个明白,休怪本教谕罚重。”
许易道,“道祖无所不能,这便是句谎话。”
咣的一声,满场鸦雀无声,张采薇、白兰也停止了欢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宫建立以来,谁敢在此放此大言。
吴博济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地跳起身来,狂声呼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反了反了,你这是反了,你敢如此污蔑道祖,该当何罪。”
许易正色道,“我敬道祖在心,却不似教谕终日挂在嘴边亵渎,教谕口口声声说道祖无所不能,敢问教谕,道祖能不能创造一块他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
咣,吴博济脑袋嗡的一声,肥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全场依旧无声,只是众人脸上的震惊,由极限拉到了更极限,不少人的脸已经因过度的错愕而稍稍变形。满场怔怔许久,吴博济大喝一声,“反了反了……”随即,怒气冲冲出了朝晖堂,许易也不由得暗赞一声“好脸皮功”。折腾到这个地步,课自然是上不成了,朝晖堂喧闹得好似春晚开场前的村庄。
第二日,道宫的处罚下来了,许易被罚去打扫道宫千级殿前的台阶,顾名思义,那千级殿真有一千多台阶,这种处罚,都是带了禁法石的,严禁动用法力,光靠人力扫那一级一级的台阶,的确有些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