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话罢,场中嘘声更大,不少人更是鼓噪起来。
许易充耳不闻,台子是人家搭的,能不能收场,他才不管。
“你竟如此不要脸,这样的人,岂能成就大仙?若让此人为星空宫主,必令北逆、邪庭笑破肚皮,我天庭颜面何存?”
陈太冲厉声喝道。
许易压根不理会陈太冲,直视宋振东道,“宋司使,既然大典已毕,许某公务在身,便不久留了。”
宋振东一晃身,拦住许易,他如何能放许易离开。
这局布了这么久,本钱下了这么大,若真让许易成就了星空宫宫主,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怎么,莫非宋司使还有安排其他节目?”
许易玩味地盯着宋振东道。
宋振东面上青气隐现,恨不能当场自爆。
整个儿的剧本,他都有掌握,唯独没算到许易会缩,这得是多不要脸才能干出来的。
偏偏许易缩了,后面的事儿他真不好办了,他总不能逼着许易和陈太冲正面对垒。
就在宋振东左右为难之际,咚咚咚,外面的不平鼓再度被擂响了。
“赵星河不服。”
话音方落,咚咚咚,不平鼓再度擂响。
“陈有道不服。”
於是乎,鼓声开始间歇性地响起,伴随着一个个高声诵出的唱名不服。
宋振东心中的石头终於落了地,暗暗感叹,上面随机应变的本事,登峰造极。
这一声声的不服声,已然汇聚成了强大“民意”,许易再也没有退路了。
许易面沉如水,眸光清澈,心中也暗暗赞叹,这个杀局的确精妙非常。
他原想着他拚着自污缩这一步,上面敢不敢直接下硬性命令,逼他和陈太冲对垒。
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设局之人,人家玩弄心术的手段登峰造极,将一面不平鼓运用到了极致。
他的确没了退路,他这会儿若再退,说不得人家要顺势而为,顺应民意,将才戴上他头的帽子摘了。
他已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正面对垒。
而在设局者的布置里,对垒的结果,绝不只是他必然的失败后,再退而求其次,继续担任星空宫下面的一个府判。
那时候,他许某人的名声彻底烂了,官声也彻底完了,就成了一块烂肉,自此,南天庭体系中,他已算是体制内死亡了。
“许兄,不能硬怼,你绝不是陈太冲对手,你这一出手,星空宫宫主的位子绝对保不住,宫主的位子一撤,你就是想当星空宫内的一个府判都不行了。
奶奶的,太阴了,这帮兔崽子别的不会,一门心思地全在阴人上面了。
故意给你超常拔擢,就是为了将你架上云霄,再撤梯子,要摔你老兄个粉身碎骨……”
贺北一也看出其中凶险,急急朝许易传递意念。
然则,看出凶险,他也给不出任何意见。
他虽提醒许易决不能和陈太冲硬怼,但也不能给出旁的选择。
“多谢贺兄,多年来,许某是逢台必上。
如今,既然人家处心积虑替我搭好了台子,我万没有不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