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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彪怒喝的话音刚落,忽觉周遭劲风骤起。

再抬首,眼前早已不见霍平枭的身影,他正诧异着,却不知男人早已腾空一跃他身后。

“嗙——”

马彪颅后被男人腿脚暴踹,他只觉头脑“嗡”一声,遽痛阵阵传来,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待再度转首,马彪与霍平枭正式开始激烈交战——

霍平枭的招式看似嚣张野蛮,实则有张有弛,层层叠进,比炎日还要暴烈。

众人观战时,仿若听得一曲高亢且带着杀伐的淮阴平楚,周遭蓬草在躁动不歇,亦仿佛听得群马嘶喑,风声鹤唳,见得狼烟四起,泱泱大兵行军列阵。

阮安曾听说书先生讲,古有武林高手能以琴音杀人,而霍平枭对敌的气势也足以裂人心胆,让人猝亡。

不到二十回合,马彪狼狈战败,“哐——”一声俯匍倒地。

身后那群枣树村的小弟们面色惨然大骇。

而这厢的杏花村村民则在欢呼着霍平枭的化名:“萧平!萧平!!萧平!!!”

战毕,阮安看着男人高大冷峙的背影,心中又涌起了在岭南的那种熟悉感觉。

她分不清是激越还是别的情愫,只觉思绪如麻,就连脉搏也在随心动节律而狂跳,似鼓点般怦然不歇。

马彪未被打死,只因昏厥而意识不清。

霍平枭将马彪的脑袋踩於脚下,漆黑长睫掩着蔑然,沉沉话音透着浓重的戾气:“原本呢,老子不想这么打你。”

话说到一半,马彪闷哼一声,而男人看向马彪的眼神愈发凶狠睥睨——

“但你辱没的,可是老子媳妇。”

两日后。

霍平枭在战场厮杀惯了,身上也曾中过无数刀枪箭伤,是以男人臂伤恢复的速度之快,让身为医者的阮安暗叹不已,这几日他也都按时饮下了她研配的方剂。

阮安准备在今日与他一同下山去寻朱氏,顺道与这个继任师娘撇清关系,再不欲与她往来。

孙也是孙神医和她第一任师娘的独子,朱氏在孙神医去世后,将孙神医留下的名贵草药尽数变卖,拿着他仅留下的一些钱财,在清泉镇置了间民宅。

从南境回来后,阮安也听说了朱氏和刘师爷的那些不轨关系,这次的事,也与朱氏逃不开干系。

此番他们下山,亦有杨纬等北衙高手跟随。

未料刚一出茅屋,阮安便见鼻青脸肿的马彪,和另三名她不识得的青年男子皆都跪在了小院外。

阮安一头雾水,可看他们这阵势,肯定不是来打架的,反倒像是要投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