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生了张艳丽无双的绝色脸蛋,丹唇外朗,鼻腻鹅脂,如秋水般的眼在盈盈流转间,尽显着夺目的媚色。
她的长相明艳至极,又穿了那袭华丽的罗裙花簪,颇似朵盛放的牡丹。
禀话的婢女得见李淑颖的美貌,不禁暗叹,这李太傅家的嫡长女当真是国色天香,能有这等淑华端庄的气质,怪不得能做这被圣上钦点的准太子妃呢。
李淑颖撂下手中螺子黛,淡淡命道:“那就先帮我去会会她,总得先看看这医姑的医术到底如何,再决定用不用她。”
“是。”
前些时日,李家殁了个老仆妇,那老仆妇也是自幼看着李淑颖至大的乳母,李淑颖很是信任她。
都说忠心的家奴极为难豢,那仆妇一走,李淑颖顿觉做事掣肘,旁的丫鬟婢女要不然是不够机敏,要不然就是不够沉稳。
她很希望在入东宫前,再寻个忠诚又有才干的仆妇为她做事。
如果这个仆妇能懂些医术,那便更好了。
李淑颖再一想,常言打蛇打七寸,这阮姑来这长安城,竟还带了个外孙来,若怕家奴不忠心,自可以挟持其家人让他们听话。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懂医的阮姑,是最好的人选。
次日。
阮安前夜针对贺馨芫脸上痘疮的病状,又重新研配了个新的方子,等带着阮羲就近去了间熟药局配药时,却见身旁不远处,有个年轻女子竟一直在打量着她和阮羲看。
阮安不明所以,也往那人的方向看去。
见那女子的眉心有个豆般大的黑痦,细细的眼睛总似浸了抹锐色,阮安越看越觉这人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女子察觉到了阮安的目光后,神色讪讪,很快便离开了熟药局。
“嗡——”
正此时,阮安忽觉眼前有道白光虚闪,她的额前蓦地泛起了剧痛,似有什么物什要从脑中炸开,疼得她无法呼吸。
身侧的阮羲自是看出了她的异样,焦急问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阮安窍瘦的背脊悚峙万分,心口慌颤不已,回不出儿子半个字来。
霎时间,她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身着盛装华服,明艳至极的美人儿。
她居高临下地站於她身前,语气极为温柔,却在同她说着最残忍的话——
“你儿子在本宫手里,他在长安没有户籍,本宫若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一个男孩的屍体很好销毁,京兆府的人是查不出来的。”
“阮医姑,本宫敬你医术颇高,你若肯来东宫为本宫做事,本宫自可保住你儿子的性命。”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