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
霍平枭低沉的声音从她鬟发上方传来,阮安垂了垂眼睫后,依着他言语仰起了小脸儿,男人温热的指腹顺势摁住她下巴。
“夫君……”
阮安想着该唤他一声夫君,可没想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会如此的软颤,甚而有些娇娇的。
待唤罢这声夫君,霍平枭的眸色也微有变化。
阮安再度因着赧然,与霍平枭错开了视线,男人则命丫鬟帮她解了凤冠。
等丫鬟退下,内室中,也只剩了她和霍平枭两个人。
大红喜烛雕刻着象征着祥瑞的金色龙凤,烛心忽然爆起“劈啪”之音,裹挟着湿气的春风渐渐漾进室内。
阮安随之缓缓呼出清甜的气息
刚要开口再同他说些什么,忽觉耳垂那寸软肉泛起了痒意。
原是男人伸出食指,拨弄了它一下。
“怕什么?”
男人冷淡的眉眼微垂,透着漫不经心。
他低沉的话音甫落,阮安窍细柔软的腰肢,也被他强劲有力的臂膀蓦然捞锢。
霍平枭担着她的腿弯,将阮安抱到身上后,却见她立即便缩了缩窍细雪白的颈脖。
男人见此低哂一声,他盯着她温弱的眼,低声又问:“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没怕。”
阮安软声反驳,她也不想在霍平枭面前太乘下风。
霍平枭仍凝睇她面庞看,眼神坦荡,漆黑的瞳孔却蛰伏淡淡的侵掠意味,似是即将要拆食猎物。
阮安没看见男人那道带着摄夺的凌厉目光,只觉那被他拨弄过的耳垂仍是很痒,便想去搔一搔那处。
刚要抬起窍腕,霍平枭骨骼强劲的大手却将她还未来得及伸出的小手摁住,并将它渐渐包覆於粗粝掌心。
姑娘缓缓地颤了颤羽睫。
她嗅见他身上沉冽的琥珀气息,散着淡淡煦烈,周身亦被他熟悉的体温萦缠,似被炎阳普照。
阮安顿觉,潜於她心底那些千疮百孔的罅隙也在被那道暖光照亮,不断地将它们填补,甚而治愈。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阮安的鼻间蓦地一酸。
是啊,在前世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里,他和霍羲就是她心中的太阳啊。
滴滴的眼泪复又从阮安眼眶中,扑簌簌地往外淌。
见怀里的姑娘颇似只孱弱又可怜的幼兔,霍平枭突然倾俯身体,贴近她,并无奈地低叹。
随后,男人再度欺近阮安的小脸,他带了些占有意味,亦将自己的额头与她柔软螓首贴合。
落在锦被上的高大身影顷然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