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表妹生得弱柳扶风的, 刚一进府,就同婆母起了冲突。可定北侯宠爱她, 婆母也拿她没办法,最后婆母干脆将她的晨昏定省都给免了。”
“偶尔来主母院里几次, 她的态度也不怎么恭顺, 去那儿倒像是吃茶果来的, 可敷衍了。”
“对了,她入府后,还闹了出假孕的事儿呢, 可是好生将我和婆母晃儿了一道, 但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谁能想到丞相那么宠爱她生的孩子, 几乎将他养在身旁?”
听罢贺馨若这些透着酸气的埋怨, 李淑颖反倒是愈发佩服起房家表妹来。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从蜀中来的女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不仅凭子嗣拿捏住了定北侯这么一桀骜不驯的男人,等入府后,竟还用手腕将霍家的那些人也都摆布了一番。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会会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水。
见李淑颖似在深思,贺馨若趁此挑拨,接着道:“前几日我邀房家表妹一起去御街看您的婚仪,可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上来就直接拒绝了。”
李淑颖看向贺馨若,却是温柔一笑,眼神毫无波澜,平静回道:“你都说了,房家表妹看着弱柳扶风的,那便应当是身体不大好,拒绝也在常理,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上纲上线。”
贺馨若的神情微微一变,她不知是这个准太子妃当真大度,还是隐藏得太深。
不过李淑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将别的话都憋回肚子里,非常难为情地,也冲着她笑了笑。
李淑颖没那么愚笨,当然知道贺馨若这话是在有意挑拨,想让她对房家表妹产生不好的看法。
房家表妹虽无诰命在身,却是侯夫人,也是朝廷命妇。
而她身为太子妃,在将来的宫宴上,也有的是机会寻她的麻烦。
可贺馨若越是这么做,越显得那房家表妹的段位属实比她高了太多,这小表妹得让这贺家大姑娘多忌惮?她才能想出了这么低级的一招,来对付她。
贺馨若越这么说,李淑颖反倒越是高看那房家表妹,她对聪明的人自然是欣赏的。
再说身为霍平枭的妻子,房氏在命妇圈子里的地位本就极为特殊,眼下边疆仍不太平,霍平枭在将来还要再立战功,房氏得个诰命也是早晚的事。
反观她和太子萧崇的处境,却不算太好。
而今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嫔是陈郡公的独女陈贵妃,陈贵妃如今怀胎七月,即将临产,陈郡公的手中也有部分兵权,且与霍平枭的关系不大对付。
皇帝对陈贵妃和她腹中的孩子过於偏袒宠爱,若是陈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那中宫的皇后怕是比她还要忌惮不安。
尽管皇后为皇帝生了一子一女,嫡子萧崇还被封为了太子,可萧崇这人的资质属实平庸,不及其余几个皇子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