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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上,有好几个女人都不是善类。

其中就包括刚嫁为人妇的英国公幼女邵氏,还有刘侍郎家的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声名曾响彻长安城的才女刘氏。

邵氏和刘氏原本是十分要好的手帕交,可这两个贵女当年却因为定北侯霍平枭撕破了脸皮,再也没来往过。

后来,刘氏甚至甘为霍平枭的妾室,也要逼迫宠爱她的父亲向圣上请旨赐婚。

皇帝自是无法干涉霍平枭的婚事,刘氏便要闹自戕,三尺白绫都在房梁那儿悬好了,脚刚一踢凳,就被刘侍郎派下人及时制止,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英国公家的幼女自诩出身勳爵世家,在屡次被拒后,并没像刘氏那么大闹过,却也在霍平枭出征后大病了一场。

五六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刘氏和邵氏也早就嫁为人妇,两个人的关系变得缓和了些。

贺馨芫瞧着,她们甚而在这场伯府寿宴上相处甚笃,似是早就忘了往昔的龃龉。

而这两个女人突然和好的缘由,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明摆着是想在这宴席上给房家表妹使绊子。

思及此,贺馨芫绕开贺馨若,主动走向了阮安的身旁,温声唤了句:“表姐好。”

阮安微怔了下,贺馨芫此前虽没见过房姌的模样,但自己明显是跟着高氏和贺馨若一起进来的,她通过这一点,也能判断出她是她的远方表姐。

思及此,阮安亦落落大方地对贺馨芫道:“我从蜀中来京后,就一直在沛国公府养病,倒是一直没得到机会见到表妹。”

阮安说话的语气,和待人的态度果然如贺馨芫所想,温文亲切又热情友善,她不由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远方表姐又生出了许多的好感。

另侧的高氏却颇为费解地看了看贺馨若,又看了看阮安和贺馨芫。

她怎么瞧着,贺家那庶女待房家表妹的态度,都比待贺馨若要热忱许多,看来这贺家姐妹的关系并不好。

至於这两个人关系不睦的缘由,高氏不怎么稀罕去猜,无外乎就是嫡女瞧庶女不顺眼,以势压人。

高氏越想,越觉懊悔。

她当时怎么就没再好好地打探打探这贺家的底细呢?

她现在怎么看贺馨若这个儿媳,都觉不太顺眼,偏当着外人的面,她还得刻意展现出偏袒她的一面。

真是愁死她了。

待吃完了宴席,阮安和贺馨芫随着一众贵女们在鸳鸯厅饮茶。

岭南那处的节度使快马加鞭给皇帝送了几十篓荔枝,文昌伯府恰好得了一篓,却不是圣上赐的,而是皇后派人从宫中送来的。

阮安将手中茶盏撂在手旁高案后,眼神淡淡地往那传话宫人的方向瞥了一眼。

是她熟悉的面孔。

来的人是皇后颇为信任的锺姑姑,看来前世皇后也是在这时,就将这伯府家的大姑娘内定为良娣人选,送荔枝的举动就是在有意拉拢,好在将来能够制衡李淑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