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娘立即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她看向贺父,柔声解释道:“老爷,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妾身同您一样,只是希望主母的病不要被误诊。”
“嗯。”
贺父点了点头,当着贺母的面,又说:“不管主母得了什么病,到底是起了一身的疹子,仪容有失,这段时日,便由你来代行阖府的中馈之务吧。”
房小娘立即对贺父福了一礼,恭声回道:“妾身谨记,一定好好替主母管好府务。”
听完两个人的对话,贺母的神情骤然一变。
什么?
房小娘这个贱妾竟要代她掌管府务。
这可怎么得了?
二人积怨已久,这么多年里,贺母早已同房小娘明争暗斗多番。
从前房小娘虽为沛国公府的庶女,有房氏一族做为倚仗,但她到底可以拿嫡妻的身份压一压她。
可如今,房小娘竟然从老爷那里拿到了中馈之权……
凭这贱人的手段和心机,定然不会让她在养病的这段时日里好过,还能做得滴水不漏,不会让老爷看出任何端倪来。
思及此,贺母扬声恳求道:“老爷,房小娘她对中馈之务并无经验,妾身就算患了天花,也可以让下人将府务递到院子里,妾身…妾身还是能处理好那些小事的。”
贺父却沉声制止道:“你这病不是闹着玩的小事,房小娘虽为妾室,可到底也是从公府里出来的高门小姐,并非如你所言,是个无能之人。”
“老爷!”
“不必再争取,这事就这么定了。”
贺父的态度异常坚决,房小娘的唇角却噙了丝浅而淡的讽笑,她掩住眼里的恨意,隔着那道绡纱屏风,往贺母所居的寝房里看了一眼。
不经时,世医提着药箱来此。
一进内室,站在贺父身侧的房小娘便同他对视一眼,二人的视线交汇完,又很快避开。
世医立即会意,亦在贺父的敦促下,进了里屋为贺母诊脉。
等出了通禀时,世医回道:“老爷、姨娘,夫人患的病,正是天花。”
这话一落,贺父的神情微微一变。
房小娘佯装惊诧。
而贺母这时,却觉整件事情的发生过於蹊跷,她想起定北侯的亲母去世后,房小娘是亲自照拂过他一段时日的。
霍平枭与房小娘的感情极好,他每次出征回来,房小娘也都会回沛国公府,等着他来见她。
莫不是定北侯府那处发现了什么,房小娘这才与霍平枭里应外合,一起做了个局,要算计她?
可她人被困在院子里,又如何才能寻到机会破局?
等贺父和房小娘离开后,贺母急得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身上的那些痘疹亦蜇得她又痒又痛。
却也只能期盼,她的馨若在相府不要有任何事。
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