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谢浅隔天一早就要去市公安局报道早早睡下了。
陆时欢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方才去洗漱,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她有些认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近两个小时,仍旧一点睡意也没有。
后来陆时欢干脆下床,推开落地窗去阳台上吹风。
凌晨时分,白日里的燥热烦闷已悉数被夜风吹散了,剩下的只有清凉和舒爽。
租房在十五楼,一眼望出去,是广阔无际的夜空。如同一块泼墨的画布,几颗零散的星星作为点缀,月色则隐没在乌云背后。偌大一个城市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蛰伏於黑暗中困乏的野兽,正慢慢沉睡。
吹着夜风,赏着夜景,陆时欢内心难得宁静祥和,脑袋也彻底放空了。
在阳台上呆了十几分锺,陆时欢终於生出了几分困意,便想回屋了。
结果转身之际,她却瞥见了隔壁那户的阳台上有一道身影。
就是她两次去送果盘,敲门好几分锺都没人应的那一户。
陆时欢和谢浅租住的这套房是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格局,隔壁那户则是大两室的户型。陆时欢房间的阳台和客厅阳台是相通的,与隔壁那户阳台间隔两米左右,离得不算太远。
所以陆时欢能清楚看见阳台上那男人的侧脸。
“锦寒哥?!”
夜风将陆时欢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温锦寒耳边。
男人正准备点烟的动作顿住,寻声往旁边看去,毫无征兆地对上了陆时欢言笑晏晏的小脸。
陆时欢这边的阳台没有开灯,她起初是半隐没在昏暗里的,所以温锦寒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半小时前刚到家,冲了澡,拿手机时想到了早前问谢浅要的陆时欢的电话号码。
谢浅当时告诉他,陆时欢的微信是用手机号注册的,可以直接搜到好友。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温锦寒可以通过陆时欢的手机号,添加她为微信好友。
但半个月过去了,温锦寒这半个月在俄罗斯那边参加国际比赛和特训,根本没什么机会摸手机。
所以温锦寒只把陆时欢的手机号存进了通讯录,加好友这件事情搁置一旁了。
刚刚洗完澡,拿到手机时才又想起这件事情来。
但温锦寒很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加陆时欢的微信好友,贸然申请好友会不会很唐突,会不会吓到她……这些都是一根根乱麻,在他心里缠缠绕绕打成了结。
所以温锦寒才会拿了烟和打火机到阳台这边,打算抽根烟解解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