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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千里地,一到冬天便去了大半人气,小户人家愁吃愁穿,大户人家在宅子里窝着,这个天气也不愿出门。
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多的,闺房小姐轻易不许出门,每年也就元宵节、七巧节能出门转转。幽州又偏僻些,没那么多娱乐活动,於是日子更加无聊。
幽州城,某座不知名宅邸,小姐绣楼内。
地上丫鬟的屍体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绣床上,这家的小姐一丝不挂,用绣帕勒着嘴,
身上却是一丝不挂。“好妹子,你别叫,把你父母招来,再被爷杀了,你也伤心不是。”
床上,一脸色苍白的男人靠在床头,表情是满足后的疲惫且得意,手中把玩着一柄精致的匕首。说着,匕首在手里漂亮的转个圈,斩下小姐额头秀发一缕。
赛燕子单飞。
幽州道上有名的飞贼,仗着一身好轻功,穿家入户如入无人之境,仗着轻功好,也不和其他人合伙,自己就把买卖干了,於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但绿林道很少有人知道,单飞除了是飞贼,还是采花贼。
出道这几年,也不知祸害过多少千金小姐。只不过这种事,即便发生了也属於家丑不可外扬,牙掉了往肚里咽,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真把人逼死自尽的,家里也会编出个坠井之类的理由掩人耳目。
那小姐倒在床上,吓得脸白如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听说了么,姓杨的要招安道上的弟兄,等爷去了混个将军什么的,再正大光明的来你家提亲。到时候爷也娶他三十几房的小妾,你也别上火,不管什么时候……”
单飞的手突然拍在女人肩膀上,赤果的身躯颤栗,眼中是说不尽的恐惧。
“你是大房!”
说罢,单飞哈哈怪笑一声,跳窗窜到屋顶,几个起落身形已经在夜幕中消失。
……
野人渡,一座茅草屋,一艘渔船停泊在冰冻的水面上。
“小二的冻伤还没好,再这样下去腿怕是要废了。现在河面冻着,咱们已经大半个月没做过生意了。”茅屋内,一个中年人抽着烟袋,烟锅在桌上敲了敲:“半月前做那桩买卖,把那女人和孩子宰了,却让那男人跑了,不然还能多撑几天。”
他又点了一袋烟,深吸一口气道:“这次姓杨的想招安我们,不知他有什么坏心,但总之是个机会,至少能吃口饱饭。风雨亭咱爷们都去碰碰运气。”
茅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烟袋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明灭着。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向几个儿子传授人生经验。
极远出,一座荒废的坟墓中有人探出只手……
更远处,伏虎山上有一猛人在睡梦中睁开眼,翻个身揉揉眼继续睡觉,床头放着两柄大斧头。
幽州王一纸令下,沉睡中的幽州道被惊动了,多少魔王在冬眠中睁开眼睛,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十日后,风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