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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内乡县令对叶碎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漂亮,老堡主独生女,功夫厉害这几样上。

至於她这个人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一直没有过多的了解。

他们甚至至今都不习惯称她为“叶堡主”。

回想起来,她掌了叶家堡的这三年倒也四平八稳,没出过什么大岔子。

但内乡县令一直觉得这是因为有叶家诸多长辈扶持、看顾的应有结果,而不是叶碎金的功劳。

但现在,突然一下子,叶碎金这个女人的存在感变得强烈无比。

他看着小吏,甚至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敬畏。

毕竟他和县尉那日不在现场,而守城小吏却被迫近距离目睹甚至可以说参与了剐人的全过程。

据说钱屠户好几天没开张了,说是找铁匠打新刀呢,说新刀打出来之前不开张。

这就是放屁。他一个屠户家里难道只有一把刀?

一定是跟他一样睡不着觉,老做噩梦。

不只小吏,内乡县令一说“放下来”,周遭的守城小兵们都明显紧张起来了。

内乡县令忍着恶心又看了看,道:“也好,正给那些有心思的流民一个震慑,那便吊足十日吧。”

县尉照例捧臭脚:“大人英明。”

县令没吭声。

待回到县衙坐下来,小厮上了茶水,县令问县尉:“这两天有什么感觉?”

县尉顿了顿。

县令:“说就是了。”

县尉便说了实话:“城里城外,都安静了很多。”

人不是白杀的,肉不是白剐的。叶家堡突然发威,震慑力不是瞎说的。

县令点点头,又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县丞也在一旁陪坐,闻声和县尉对视了一眼,心底约略都有些明白。

从前叶家堡虽也是地头蛇,但终究他们才是官,叶家堡是民,各安其位。如今叶家堡这一出手,隐隐地,双方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自从宣化军溃亡京城又被其他势力吞并,唐州、随州、复州、郢州和邓州的官员背后,其实是没有了支撑的。

许多地方乱了之后,官员都挂靴回乡了。

邓州的官员还能如此安稳,恰恰就是因为有叶家堡。

如今叶家堡还不算翻身,只是动了动,摆摆尾,他们在上面就已经感觉到了摇晃。

内乡县令出了会儿神,问:“他们往的穰县去了?”

县丞道:“是。”

内乡县令沉吟片刻,决定:“今天出发有点晚了,明日吧,你和我去趟的穰县,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最关键是还有那个邀约。叶家堡是只邀了他一个人?还是还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