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问:“赫连郎君不想在唐州多看看?”
“会看。”赫连响云道,“只我侄儿年纪尚小,没什么见识, 想带他多看看。京城看过,唐州看过, 还想让他去见识见识江南。”
这个人好奇怪啊。他到底对唐州有什么意见?救命之恩啊, 他怎么就这么不肯低头?
叶碎金想了想,直接道:“我也不与郎君兜圈子了,我直说吧。唐州初定,我实在求贤若渴。赫连小郎君少年英雄, 难得一见,我实喜欢, 欲留小郎君在身边。我观郎君之意,也不似不喜唐州, 莫非是因为我是女子?又或郎君已有心向之人,有必去之处?”
唐州的繁华,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赫连叔侄找人投靠, 自然会想找治地稳定的。
他到底是看不上她哪呢?是嫌她是女子?还是什么?
赫连飞羽着急。看看叶碎金, 看看自己叔叔。
好想去捣他一下, 又不敢。
赫连响云却站起来, 倾身行礼:“大人万勿妄自菲薄。大人能居於此位, 能令治下繁荣, 足矣说明大人的才具。这与大人是男是女无关。”
“只我原想……”他说着,忽然面色发白,身子晃晃,抓住了椅子扶手才站住。
赫连飞羽惊呼了一声:“叔叔!”
伸手扶住了他。
瞧,老天都看不下去,拒绝的话就别说啦。
叶碎金立即欢快道:“赫连郎君身体不适,快扶郎君去歇息。来人!去请杨司马!”
一时厅中兵荒马乱。
赫连响云一层层虚汗出来。
本就未痊愈,硬撑着,有些撑不住了。
只他身躯高大,一般人不行,段锦亲自过去,与赫连飞羽两个一左一右地架着他,将他扶到了客房。
杨先生过来给把了脉,施针,道:“比前几天好多了,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得将养。”
太好了。
叶碎金对赫连飞羽道:“都这样了,别折腾了。我派人去客栈,将你家仆行李都接过来,就在我这里先养着吧。”
赫连飞羽但要推辞,叶碎金道:“男儿大丈夫,别扭扭捏捏。有什么能比你叔父的身体更重要的。我这边药材齐,亦有良医,不比住在客栈里强。”
赫连飞羽堂堂大丈夫,怎能让人觉得自己扭捏不豪爽。
何况说这话的是这么欣赏他的叶大人。
赫连飞羽立刻道:“那便承大人的情了!”
叶碎金笑吟吟道:“不要放在心上。”
给我记在心里啊,欠我好大人情呢,别跟你叔叔似的,油盐不进的。
当即便安排了,自有亲兵和赫连家仆往客栈去。
送了叶碎金,赫连飞羽快步回到房里。
赫连响云躺着闭目养神。
赫连飞羽坐在床边,不吭声。
过了片刻,赫连响云睁开眼看了看他:“怎么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