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当然渐渐会淡去,但至少现在,赫连响云还念着这份情。
他点点头,问第二个问题:“赵景文在大人这里还有何身份?”
“没有了。义绝书已经给了裴公,我和赵景文断得干净。他以后只是裴公的女婿,不是叶家的任何人,不是唐州邓州的任何人。”
“邓州唐州,没有他的位子。我断了他的回头路。”
她道:“但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他会渐渐取代你的位置。给他足够的时间,纵然裴公一时因他瞒婚这件事震怒,我相信他还是有能力让裴公接受他。”
“定西太小,大人也没有办法。”赫连道,“这并非是大人糊涂,是情况到了那一步,没有别的选择。”
“大人,是一流人物。”他肯定道。
叶碎金欣然点头:“正是。”
赫连伸手抓住了床架借力。
叶碎金没有动,只看着。
赫连站了起来,微喘。
调匀了呼吸,他单膝跪下。
归顺倒也不必行此大礼,对方也非是长者。
这一跪,为的是恩。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赫连响云道,“大人若不嫌弃,盛乐赫连叔侄二人,愿在大人麾下效力。”
叶碎金的身心都舒畅极了。
人生的快活有许多种。
改变自己与他人的命运,这不是一件华丽翟衣能比的。
此种快活,堪比欢爱一场。
甚至更酣适。
叶碎金把手伸到了赫连响云面前。
赫连响云盯着她的手。
和男人的手不一样,要好看很多。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叶碎金的手,感受到叶碎金的力量,明白了这是她想让他明白的第一件事——不要去思考她作为女人的身份。
不必有那些避忌,无用而多余的考虑。
仅仅只把她当作他效忠的人就够了。
叶碎金拉他起来。
“以后,是一家人了。”她道,“唐州现在安稳,飞羽我先带着,你只管好好养身体。”
如今周边接壤各州,已经知道了唐州邓州向晋帝称臣。她已经是晋的一部分。
那么再攻打唐州邓州,就是在挑衅大晋了。
所以现在,叶碎金安稳得很,正可以好好地养兵,造船。
叶碎金离去,赫连飞羽进来,都还有点魂不守舍。
“叔,叶大人说咱们以后跟她了,是真的吗?”他问。
赫连响云已经又半躺下,靠着床头养神:“是。”
赫连飞羽抓耳挠腮:“叔,你知道叶大人和赵景文的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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