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邓州、唐州交界之地的河里找到一具泡烂的浮屍, 凭着皮囊里的随身名章, 确认了是他。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他老子那样德行,儿子又能好到哪去。
无人同情。
另一个涉及的身份最高的叶家人,便是忠远堂的堂主。
他实是败坏了叶家在乡里的百年清名。
叶敬仪判了斩立决。
斩刑会致屍首分离,於时人来讲,便是没有全屍。故而斩刑更重於绞刑。
从犯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判绞,一个判流刑。
他家里还有个年轻点的小儿子倒没参与。但阖家被除族,驱逐了出去。
叶敬仪扶持了另一房的另一个堂伯父坐了上了忠远堂堂主的位子。
也不是不想扶自己的父亲或者亲伯父。实在他家,没有有能力的长辈。须知,没有能力或者德不配位的人坐在不该坐的位子上,常易招灾祸。
其余的,叶家堡和叶碎金同宗的,斩了一个,绞了一个,其余流刑的有五个。
忠远堂除了前堂主一家,另还有七人人均判了流刑,有数人杖刑。杖刑的有一个没撑过去,死了。
盛安堂稍好点,流一个,杖刑若干。
和光堂也没有重到要判死刑的,流了三个,杖刑若干。
姻亲里最重的当然就是叶四郎的岳丈。
其余流了十余人,杖刑了几十人。
听着数量挺多,但和叶氏近千的族人数量,其实也没那么多。毕竟你家嫁娶一个女儿,对方整整一大家子都算是你的姻亲了。
按这个算法,姻亲都可以近万人了。
这一次最让百姓称道的是,所有获罪之人,皆不许赎减。
赎减其实是一个写进了律法疏议的操作。犯案者用钱来赎罪减轻自己的刑罚,是合法的。
只是这个操作是有弹性的,许不许你赎,决定权在主官手中。若一个案件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主官也可以拒绝案犯赎减的请求。
这一次,叶碎金给袁令的指令是:律法之内从重,任何人不得赎减。
叶碎金怒吗?
没人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几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喜怒了。谁也不知道她这一次算不算雷霆震怒。
只知道她心硬手狠就是了。
没有一个徒刑的。
徒刑就是在本地坐牢。没有,要么足够重直接流,要么是小恶,较轻,打了板子就完事了。
叶碎金不让任何人在本地服刑。
只从前大魏的时候,南北一体,流放有数种等级,流五百里的,一千里的,两千里的都有。
现在,南北断绝,诸方割据,往哪流?
叶碎金给的指示:“陛下那里又修皇城又修皇陵,缺人呢。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