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独飞想到那柄如毒蛇一般的弯刀,登时全身如堕冰窟。
“王八蛋,吃饭了,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有人大声喊道,燕独飞抬头望去,却见木栅栏外赫然站着一个粗豪汉子,脚边放着一个大木桶,正自一脸鄙夷地望着他。
“死贼囚,老了与你说话,你莫非聋了不成?”
那汉子见燕独飞不答,脸色登时变得狰狞起来。
燕独飞何曾受过这等辱骂,双臂一振,便要上前动手。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动,锁着他双臂的铁铐一阵抖动,却是未被震断。以他的武功,震断铁铐如若无物,只是这副铁铐却是以精铁铸就,其中更熔有天蚕丝,坚逾金钢,燕独飞竟是震它不断。
“你这死贼囚,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嚣张。这里是厂狱,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你就认命罢!”
那汉子说罢,一脚将木桶踢翻,里面却是半桶黑乎乎的稀粥。那汉子骂道:“你这贼子终归是要死的,这饭不吃也罢。”
那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燕独飞颓然坐倒。他知道,厂狱是东厂太监控制,专门捕拿朝中大臣,凡是被捉入厂狱之人,都要受尽酷刑才被杀死。若是平日燕独飞自是不惧,只是此时受困於人,却由不得他不怕了。
牢房之中不见日光,燕独飞不晓得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却听得脚步声响,他愕然抬头,却见栅栏外站了一人,正自冷冷地看着他。
“燕独飞,你还认得我么?”
这人穿着大内侍卫的衣衫,大约二十多岁,燕独飞见他的样子有些熟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见他一脸茫然,嘿嘿一笑,道:“燕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夜我险些死在你师兄的剑下,这么快便忘了么?”
燕独飞蓦然想起,原来这人便是昨夜被冷铁心一脚踢得爬不起来的那个侍卫。他与冷铁心偷入御书房之时,这侍卫便在书房外守侯,竟未发觉二人行踪,武功自非一流高手。燕独飞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侍卫大人。”
那侍卫正是厉秋风,他右手紧握刀柄,喝道:“你二人夜入大内,那是诛九族的死罪。我来杀了你,免得你受这厂狱中无数酷刑之苦,你该谢我才对!”
“嘿嘿,你是羞於败在我师兄弟剑下,到这里来杀人泄愤的罢?”
燕独风一脸嘲笑的说道。
厉秋风脸上一红,随即厉声喝道:“多说无益,你乖乖地等死罢。”
燕独飞眼看着他打开牢门,提着刀一步一步逼了过来,心中一阵悸动,蓦然间大声叫道:“且慢!我有一件事说与你听,你听了之后,再杀我也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