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慕容丹砚几句话便让这锦衣人死心塌地的与许鹰扬激斗,心下倒颇为好笑。转念一想:马空空所留下的东西至为重要,想必马东青定然知晓。念及此处,顾不得许鹰扬与锦衣人谁胜谁败,急忙绕过僧房,便要跟着慕容丹砚与马东青二人。只是他转过僧房之时,却见僧房门口躺着一名喇嘛,一脸痛苦之色,想要说话却只能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厉秋风登时知道慕容丹砚是怎样找到这里了。想必她擒住了这名喇嘛,逼着他带自己找到这里,随即点了他的穴道扔在门口。
他远远跟着慕容丹砚和马东青穿过大殿,那殿中有二三十名喇嘛正在转轮诵经,见一个姑娘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扶着前日来到寺院的女子从殿后冲了进来,登时吓得四散奔逃。大喇嘛是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儿,这几日被许鹰扬呼喝来去,已是担惊受怕到了极点。此时见到慕容丹砚宝剑上的寒光,只觉得胸口一堵,竟自晕了过去。
待慕容丹砚和马东青从前门离开大殿之后,众喇嘛才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几个年长的喇嘛将大喇嘛扶了起来,其余的喇嘛围在大喇嘛身边哀哀痛苦。那大喇嘛悠然醒转,道:“大家不必惊慌,我没有事……”
他话音未落,却见从后门中又有一人冲进大殿。众喇嘛早已是惊弓之鸟,只见到来人穿着灰袍,还以为是许鹰扬,登时发一声喊,又四散逃走。几个年长喇嘛也顾不得大喇嘛的死活,随手将大喇嘛一丢,便即随着众喇嘛四散逃走。那大喇嘛摔倒在地,登时又晕了过去。
厉秋风也顾不得察看大喇嘛的死活,紧随着慕容丹砚和马东青二人出了大殿。直到他走得影踪不见,众喇嘛才又钻了出来,围着大喇嘛有失声痛哭的,有椎胸顿足的。那大喇嘛虽已醒了,却怕众喇嘛又将他丢在地上,只得闭着眼睛装着晕倒未醒。
厉秋风远远跟着慕容丹砚与马东青二人,只见两人出了喇嘛庙大门径向左转。厉秋风不敢跟得过近,过了片刻才悄悄出了庙门。远远望见马东青的背影在数十丈外的一株大树后一闪便即不见了,他急忙快步追上。哪知走了不到三步,忽觉眼前寒光闪动,一柄长剑已自从身边一棵大树之后削向他的面门。
厉秋风猝然遇袭,百忙中将头一仰,只觉得脸上一凉,一道寒光堪堪从他脸上掠了过去。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到他,却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削成两半,掉落到地上。
他向后退出两步,右手已然将刀拔出,却见慕容丹砚手提长剑站在自己面前,正自怒冲冲地望着自己。
慕容丹砚见到厉秋风,也是微微一怔,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
厉秋风道:“慕容姑娘,你不认得我了?”
慕容丹砚厉声道:“我哪里认得你是何人?”
厉秋风一怔,忽然想到自己自从离了五虎山庄,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是以慕容丹砚竟然认不出自己了。於是从地上捡起已被她劈成两半的人皮面具,贴到自己脸上道:“想起来了没有?”
慕容丹砚愣了一下,随即欢声笑道:“原来是你呀!”
厉秋风见人皮面具已然无法再用,只得将它扔在一边,道:“慕容姑娘出剑好快,险些要了厉某的性命。”
慕容丹砚嘻嘻一笑道:“好在我这一剑还未练得纯熟,若是换作我哥哥出手,只怕……”说到此处发觉这句话对厉秋风未免大大不敬,是以急忙住嘴,停了片刻才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忘了马姐姐了。”随即转头大声喊道:“马姐姐,不必藏了,快回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