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办大事要紧。许大人与那个丫头有过冲突,还是尽量不要朝面为好。好在姓萧的小子身受重伤,这丫头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待咱们得手之后,这几人若还是碍手碍脚,咱们便将她们做掉,埋在这荒山野岭,让慕容家去找罢。” 厉秋风和燕独飞回到房中,看看四周无人,燕独飞嘿嘿一笑,道:“厉兄弟,你瞒得我好苦。”
厉秋风一怔,道:“燕兄何出此言?”
燕独飞道:“我今日才见识到厉兄弟的真实武功。那晚在皇宫大内,你被我冷师兄一招击退,是以我一直未将你的武功放在心上。只是方才你攻击那个少年,一刀出手,迫得那少年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你真实的武功罢。想不到我在江湖中混了数十年,竟然被你瞒过了。好在那晚在皇宫中我没有对你下手,否则死的定然是我。”
厉秋风摇头道:“燕兄说笑了。方才与那少年对敌,兄弟用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若是一击不中,那少年只须反手一剑,便取了我的性命。若换作是燕兄,当此境地,只怕也会像我一样全力一击。至於隐藏武功,那是半点也无。”
燕独飞道:“厉兄弟隐藏的不是武功,而是这份胆识和阅历。假以时日,厉兄弟的武功定然更进一层,到时燕某还要厉兄弟多多关照。”
厉秋风连连摆手道:“燕兄说的哪里话来,倒折杀厉某了。那个老者若是出手,便有十个厉秋风,此时也都没有性命了。”
燕独飞道:“事情偏偏这么凑巧。前日咱们在顾家老店,唐赫那老贼步步紧逼,泰山五老和华山派又窥伺在侧,眼见咱们已无退路,偏偏来了个刘康,三言两语便将这些人打发了。今日这个神秘高手更是了得,便是咱们一拥而上,只怕也不是此人的敌手。所幸杨廷和到了此地,加上厉兄弟临危不乱,这老头不战自退……”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燕兄,只怕这次你看走眼了。”
燕独飞一怔,道:“厉兄弟此言何意?”
厉秋风道:“这老者没有出手,不是怕杨廷和,更不是怕我。”
燕独飞道:“那他怕谁?难道是怕燕某?”
厉秋风道:“他进庙之时,如岳临渊,步履不乱,丝毫不将咱们放在眼中。他的擒龙手功夫燕兄也见过了,当真是惊世骇俗,放眼天下有此功力者能有几人?只是将那少年救下之后,他的神情就变了。”
燕独飞道:“这个我倒没有留意。”
厉秋风道:“我站在大殿门口,知道这老者武功深不可测。 是以那少年被他救走之后,我就万般小心,一直盯住此人。他进庙之时,双手始终握住雨伞中间,并非是对敌时的姿态。但是救下少年之后,他的右手便即握在伞柄之上,一直到他走出庙门,右手始终不离伞柄,那是随时都要出手的姿势。”
燕独飞仔细回想适才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老者的举动,只得摇了摇头道:“真是惭愧,我竟然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手握在哪里”
厉秋风道:“燕兄站在殿内,没有看到他姿势的变化也属正常。我站在大殿门口,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一定是发现有什么更为厉害的人物就在左近,甚至就在大殿之内,是以才不敢出手。杨廷和曾经是当朝一品大员,却不懂武功,这老者自不会将他放在心上。至於厉某,那更不被他放在眼中。是以他紧张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便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迫得他始终也不能出手。”
燕独飞将方才在场的诸人一个一个地想了一遍,摇了摇头道:“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让他如此紧张。杨廷和带的人倒不少,只不过都是些仆人之类,即使有武功好手,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那少年一剑便杀掉了一个。庙里的喇嘛全都不懂武功,剩下的便是余长远等三个老贼,也不是那老者的敌手。总不成他真的是怕燕某罢?”
两人又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这老者怕的是谁。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喝道:“有种的便出来相见,藏头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厉秋风脸色大变,因为这赫然便是慕容丹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