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1 / 2)

一刀倾情 安喜县尉 1770 字 2个月前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衣掌门,你不想与我交手,有人可不高兴了。”

他说到此处,转头看着右侧一群官兵,傲然说道:“你既然已经到了,何必藏头藏尾,出言挑拨?站出来让我瞧瞧!”

过了片刻,只见那群官兵身后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身长袍,四十多岁年纪,面貌普通,右手提着一柄长剑。那长剑剑柄奇长,剑鞘较武林中人所用的长剑要宽出不少。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泰山五老中的哪一位?”

那人一怔,随即沉声道:“我是何引!”

黑衣人道:“关平死了还是被擒?”

何引大惊。这几个月来,泰山派内连遭巨变。众人都以为丁玉是主谋,却无人想到背后是何引在操纵是非。何引这人性子坚忍,虽一直觊觎掌门之位,却隐藏得极深,不只他的师父没有察觉他的野心,便是丁玉这等狡诈之人,与何引同门数十年,却也不知道这位师弟有如此机谋。只是当年何引知道自己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只得隐藏锋芒,以待时机。其后机缘巧合之下,何引与东厂勾结,便有了篡夺泰山派掌门之位的打算。他的算盘打的甚是精明,先利用丁玉将关平赶走,再将“杀害掌门,纂权夺位”的罪名安在丁玉身上,在东厂和柳生一族的支持之下,将丁玉一房灭掉,泰山派便是他的掌中之物。到了那时,他便可以凭借着泰山派掌门人的身份,以东厂和柳生一族为后援,挑了少林、武当、华山各派,使得泰山派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在何引一番操纵之下,丁玉果然上了大当,还以为何引全力支持自己,这才肆无忌惮地突然发难,将泰山派掌门人关平擒住,尽杀长房中忠於关平的弟子。

待泰山派到了沙家堡,何引又巧设陷阱,让丁玉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借机重创丁玉,杀死康言,泰山派落到了他的手中。关平虽答应与何引联手,只是激於丁玉和康言等人欺师灭祖,将长房弟子杀了大半。他性子本来甚是平和,眼见师兄弟惨遭横祸,伤痛之下,竟然与何引联手,猝然发难,在沙家堡中将丁玉打得一败涂地。只不过关平虽然一心报仇,却不想与东厂合作。庄恒云见无法说服关平,便即鼓动何引将关平除掉。关平本就身负重伤,泰山派长房一脉又在内讧中死伤殆尽。何引和黄金突然翻脸,毫不费力便将关平制住。若依黄金的主意,当场便要将关平杀掉。何引却以为眼下虽已掌控了大局,只不过丁玉虽身受重伤,却被刘涌救走。只要丁玉不死,便是心头大患。眼下关平仍然是名义上的泰山派掌门,留他一条性命,不只可以在道义上压制丁玉,还可以利用关平泰山派掌门的身份,将死去的康言、王良二人的门人招揽回泰山派。否则这些弟子逃了出去,泰山派实力大损,不要说与少林、武当两派一争雄长,便是与华山、昆仑、峨嵋、青城等派相比,只怕也是大落下风。是以何引、黄金二人将关平擒住之后,倒没有害了他的性命,而是囚禁在沙家堡中一个隐秘的所在。

其后庄恒云,柳生宗岩发现厉秋风和萧展鹏藏匿在沙家堡中,双方在虎头岩绝顶一场大战,厉秋风和萧展鹏坠入深渊。只不过庄恒云素知厉秋风之能,不见到此人的屍体绝对不能放心,便即派出大批高手四出搜寻。其后东厂暗地里调动的五军营大军赶到,将刘涌等不愿依附东厂的江湖豪杰包围。庄恒云担心官兵无法对付这些武林高手,便派了衣半真、孙泽等人前来相助。柳生宗岩却以为刘涌等各大帮派的首脑人物武功了得,

又是名门正派,衣半真、孙泽等人武功虽不弱,只不过是邪门外道,恐怕压服不了华山、昆仑、峨嵋、青城、嵩山等各大帮派,是以又将何引和黄金派了出来,要借着泰山派的名头,压制各大帮派。何引和黄金带着门下弟子分头出动,黄金带人向东南搜索,想要混到江湖群豪之中。何引则带人进入官军大营,以防刘涌派出高手刺杀官兵统兵大将。只不过他赶到之时,恰好遇到那黑衣人逼退衣半真和孙泽。衣半真被那黑衣人气势所逼,竟然想趁机退走。何引哪里肯让他轻松脱身,便即出言挑拨。只不过他没料到这黑衣人不止武功奇高,更是机智过人,一见何引与官兵联手,便即猜出泰山派掌门人关平已然受制。

黑衣人见何引一脸惊愕,冷笑一声,道:“很好。我与什么雪山派没什么关联,不过与泰山派倒还有些交情。你既然投靠东厂,又将掌门害了,我就替泰山派清理门户!”

何引知道这黑衣人武功奇高,自已绝不是他的对手,这才出言挑拨衣半真,不许他临阵脱逃。想不到这黑衣人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心下惊骇,正想如何脱身之时,蓦然间眼前寒光一闪,阴森森的剑气已到了他面前。

何引大惊,右手长剑出鞘,一招“苍松迎客”,长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遮挡敌人刺过来的兵刃,同时身子向后一纵,便如大鸟一般凌空倒飞了出去。

这一刺一跃,实是何引毕生功力之所聚,既将身前敌人可攻击的角度尽数封闭,同时身子向后疾退,避开了敌人的连环攻击,可以说是可攻可守,巧妙之极。在电光火石之间,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实有武林宗师的风范。

只见何引从一众官兵的头顶跃过,恰好落在中门大帐前的一根旗杆之上。灯笼火把照耀之下,却见何引身子在旗杆上稳稳站立,直如苍鹰一般。

那黑衣人却已站到了何引方才立足之处,右手长剑斜斜指着地面,面目兀自隐在深笠之下,身子如岳临渊,纹丝不动。